觯惊愕着,却发现白虎已跳到河冰之上正击打着河面。他急匆匆地冲了过去。
"谷底一天,人间一年。是吗?"
觯向白虎询问道。白虎惊讶地回头看了看他,又扭头去砸那裂开的冰面了。
"不错嘛!开始动脑子了!"白虎轻呼了一口气答道,脚下的冰也立时散碎了。它跳到河岸上努着嘴让觯跳下去。
觯看着那冰碴里的河水不禁打了个冷战,忽然,他说道:"我就不能换身儿衣裳,光洗个脸吗?"他瞥了白虎一眼,略显得意地走向了水边。
寒冬腊月,觯洗了一把刺骨的冰水脸,那叫一个刺激生猛啊!他像故意赌气似的,还把脏衣服也洗了一遍。
此时已曰上三竿,阳光也暖和了好多,一番折腾下来,觯竟出了汗。他把洗净的小觯揣进包袱里,纵身一跃跳上了虎背。
"白虎,咱们到最近的医馆去吧!"觯的语气非常肯定。
"好的。"白虎回答着跃上了青天。
白虎驮着觯一路狂奔,在一处大城的郊外他们落了下来。
"你去吧!我在此处等你!"白虎说道。
觯跳下虎背,摸索出一块金子,径直向城内奔去。
那些看门的士卒竟没有拦他,只躺在阴凉里打着盹儿。觯没去理他们,飞快地走进内城四处寻找起来。
街面儿上竟是"空无一人"!不过倒绝对是井然又白亮。
觯只能听到"嚓嚓"的脚步声,那是他自己走路的声音。每间店铺都关着,死气沉沉的门板生生把觯阻挡在了门外。觯奇怪地转遍了所有街道,可是别说医馆了,连兵衙都关紧了大门。
觯决定再去主街走走,在那里他曾见到了三五个人。不过他真的不知道,他们是否还活着。
不过辰时刚过,日光却已刺亮,几个半死不活满脸脏污的人硬邦邦地挤在狭窄的阴凉里。他们有的张着大嘴,有的紧闭双眼,有的抿紧嘴唇蜷在角落里——他们都只剩下幽微的气了,好像那仅剩的一点活气儿,也正从七窍里离散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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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请问,城里有医馆吗?"觯向他们揖礼问道。
"请问,城里有医馆吗?"觯又问了一声。
"请问,城里有医馆吗?"觯最后又问了一句,身子弓到了脚面上。
他已然泄气无望了,他们显然已听不到自己的问话,又或者他们都已经死去了。
一无所获,是他早已猜过的结果。
这么安静的街道!这么空的街市!他是第一次见识到。好个"空无一人"啊!觯觉得这天下的奇事,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!除了城门口那几个懒散的士卒,竖着的人他一个都没看着,就连横着的也是不动的。
觯定了定心,又绕城转了几圈儿。走过长街串过小巷,他寻遍了每一个角落,仍没看到哪怕一扇门是开着的。偌大的城池竟只有他一个人在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