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制心急得团团转,一会儿劝劝这边,一会儿劝劝那边,可是任他说干唾、磨破嘴双方都无动于衷。
韩致尧一直凉凉地看着裴解,就像个局外人。
裴解深吸一口气,闭了闭眼睛,心中大骂了一番,才干哑着声音开口:
“董娘子,把剑放下吧,如果枢密使真的想对我们动手,我们早就脑袋搬家了。
与让我死相比,他更想拿捏我。这一点他身边的人也很清楚,所以我最多是受伤,你们稍安勿躁。”
“哈哈哈,现在我相信这一系列的行动都是你的主意了。”说话之间,韩致尧挥挥手,家丁的刀剑入鞘。
韩致尧捏着果子吃得开怀,还不忘示意裴解坐下。
见裴解坐下后,韩致尧一脸笑意地继续道:“你面圣这事,成功的关键在拔野古。”
还没等裴解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,他接着说:“至于第三件事……”
说到这里,韩致尧的面色沉了下来,站在他的角度,洪石和胡镛都是背叛了他的。
上位者最是不能接受不忠之人,这一点裴解懂,所以她顾不上追问韩致尧的意思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。
快四十岁的男子保养的极好,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,如果不是现在这样耷拉着眼皮想心思,一定是一个温和帅气的大叔。
可是眼下,沉思中的他,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像毒药一般啃噬着裴解的耐心。
他沉思的越久,裴解的耐心越少。
“为了保住他们,你愿意付出的最大代价是什么?”
问这话的时候,韩致尧的眼皮并没有抬起来,因而他的声音在裴解听来也是模糊不定的。
裴解略一斟酌,答道:“我的一切。”
“你的一切?”韩致尧缓缓抬起眼皮,将凌厉地目光凝进裴解的眼睛里:“你所谓的一切,指的是灵宝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