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解话虽然这样说,心里想的却是:你这头被驯化得只会低头拉磨得驴终有一日会发现,那些大吃大喝嘴角流油的人,都是一身反骨的野马。
“躲起来难道就不算是非常之举吗?”
裴解被这又怂又犟的反驳萌到了,只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宠溺地哄着:“算算算,我们林睿最棒了。”
旁边的卫氏笑呵呵道:“治国平天下之类的,我小女子自是不懂的,小娘子刚才的这番话,我也不甚明了,不过许穆夫人当时确实是主动出击了,就像这世间的一切生来就是为她服务的一般。”
“对于周围人的排挤、讥笑,她不以为意,沉静地考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考虑清楚之后,便坚定不移地为自己的目标努力。
她学习圣贤文章,治国经略,即使她知道,自己大概率没有机会理国主政。
她勤习武艺,研读兵书,虽然从来没有想过将兵攻城略地。
她走出宫墙,和周围的百姓一起实务农桑,发明一些小巧实用的农具,尽可能地减轻农人负担。
她游览名山大川,饱览各地风物人情,画舆图写志记。
这样的她为当时的天下所不容,可是无论遇到什么情况,她总是微笑着,既不抱怨,也从不对身边人发脾气,就像小太阳一样,以无穷无尽的光和热温暖着周围的人。
她的歌谣写的极好,除了刚刚林睿唱的那首,还有好多。只是我记性不好,只记得这一首了。”
卫氏尴尬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。
裴解则是趁着这个空档感慨:“确实是个奇人,不仅没有把自己囿于宫墙,还没有把自己囿于女子的身份,甚至没有把自己囿于那个时代。有没有具体的事情可以详细讲讲的?”
“当然有,卫家女训:歌谣可以忘记,故事必须传下去,这故事是我们卫氏女子的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