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氏兄妹神色复杂地互望一眼,最终由丁衣开口悄声道:“母亲要和主家一起随驾四时捺钵,一来母亲心疼我们,不忍我们劳顿;再者主家也认为这伴驾的事,就像人们说的那样‘伴君如伴虎’,应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,便把我兄妹二人安排在焦山的一处居所。
半年前我们出发时也是因接到书信消息而从焦山出发的,我们回来也是先回的焦山,在焦山听说了变故再赶到了建昌县,这期间耽搁了不少时间。
到目前得到的消息是,母亲跟着主家一起被害了。”
帐内陷入了一段令人压抑的沉默。
“孩子们,不怕,如今我们四个人在一起,还是一家人。”裴忠笑着安慰。
裴解也说:“如今我还没到能独当一面的时候,你二人既然有这层关系,就算是梁王不放人也还请留下帮帮我,只是余下的二十多人……”
有事做是最能缓解悲伤的。
“不瞒裴阁主,我们兄妹也各自在灵宝阁兼着一份差事。这二十多个人,是灵宝阁新业务的好苗子。”
“灵宝阁的新业务?”不仅裴解大奇,裴忠也是不由自主地瞪圆了眼睛。
丁氏兄妹再次对望了一眼,各自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,然后丁非缓缓开口解释道:“我和妹妹在灵宝阁都还有另外的名字,她叫佩瑾,我叫佩焱。”
“佩瑾?”裴忠惊呼一声,随即压低了声音,“你就是佩瑾?没想到啊,没想到,佩瑾竟然是你这样一个小姑娘。”
丁衣俏皮地嘻嘻一笑,算是回应。
裴忠接过他们的玉佩,瞄了一眼,对裴解点点头,然后接着问:“我只知道佩瑾是掌管各地的灵宝阁的,佩澜是掌管弩机的,这佩焱倒还是第一次听说。”
丁非点点头,用极低的声音说:“焱,是火器。”
听得此话,裴解的脑袋轰得一声,一个烟嗓的女人声音响起:
“……窝磺七两,焰硝二斤半,麻茹一两,干漆一两,砒磺一两,定粉一两……
……巴豆五两,狼毒五两,桐油二两八钱,小油二两八钱,木炭末五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