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延明和代素娥对于裴忠所谓的拧巴看得很清晰,因此并不纠结。
出身破落家庭的代素娥,没有体味过家庭的温情,更没有经历过家族责任,因而对于这番论证的意义颇多诽声。
只听她笑着说:“今天我算是真正见识了这大家族的规矩,也有些体会到了那些书生们常说的‘一念起万物生’的意境。
看若是单就我个人看来,管它什么资格不资格的,成王败寇,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,资格和标准自然也是由胜利者定义的。
所以自己想做便去做罢了,哪用得着这许多故事,这不是给自己平添烦扰嘛。”
在裴忠面前,代素娥已经收敛了很多,可是那种与裴解截然不同的,渗到骨子里的娇嗲依然让裴忠看得呵呵直笑。
“小娘子通透,不似我家姐儿又鲁又犟,知道的说她心善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卤味蹄膀成了精呢。”
沉思中的裴解缓过神来,就听见裴忠说:
“说到蹄膀,老头子真的馋了。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,明日给我送个蹄膀来不成问题吧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史延明乖觉应声。
裴解一脸奇怪:“怎么突然说到蹄膀了?”
众人哈哈大笑。
“想必你已经想通了,那就去做吧。
不过不管结果如何,这蒲渠山都是要弃了的,你们需早做准备。”
“若谈判成功我们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存在了嘛,为何还要弃了蒲渠山?”史延明不解。
裴忠没有回答,只拿眼睛望着裴解。
裴解无奈开口:“若你的全部身家是一罐金子,某一天你藏金子的地点被你的仇人发现了,你会不会给金子挪个地方?”
史延明想了想,认真说:“可能不会,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他以为我会挪走,可我就是不挪走。”
裴解眼角抽搐地说:“好吧,我的比喻不恰当。
不过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记住:离开蒲渠山我们才能真正的安全。”
史延明还要再问,裴忠笑着插话说:“除了这个因素之外,蒲渠山本身也出了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