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玉面上显出笑容,矜持地欠身浅礼,却仍旧没有表态。
韩制心疑心对方没听懂,换了个说话方式,以尽量通俗地语言继续侃侃而谈:
“故而昨日信中将那日我们初定之策详细告知了梁王殿下,同时以身力保蒲渠山。”
颜玉笑容加深,却仍旧不语。
韩制心狐疑地看了改亭一眼,咬牙继续道:“殿下看后果然对于得蒲渠山一众人才悦心甚深,不过对于私制军械一事也深感棘手,苦思一夜得一法,可抵先前误入歧途之罪责。”
“哦?愿闻其详。”颜玉终于开口。
韩制心大喜,兴奋地说:“若我们献上一宝,能博得龙颜大悦,殿下便可从中斡旋,令蒲渠山众得一线生机。”
“若不能博得龙颜大悦呢?”
“玉首领放心,蒲渠山如此钟灵毓秀,且有我在山上,必然不会让此事发生。”
“蒲渠山的库房倒是有些东西,下午我便着人整理,明日便请小韩大人过目可好?”
“哎,陛下又不是商贾,殿下所言之宝绝非世之俗物。”
“那小韩大人需要什么?”
“既然是要选出蒲渠山最优的宝物,自然要对整个蒲渠山都有充分的了解。”
“可否容我考虑一二?”
考虑即是拒绝。
韩制心当即道:“玉首领可是觉得我心匪诚?
不知玉首领可否注意到,今日我未曾像往日一般称呼玉首领为‘玉王’?
昔日称玉王,出于你我私谊;今日称玉首领,则说明言行皆发乎于公心。
既然是公心,那么无论何种芥心非意自然都不能撼你我私情半分。
还望玉首领言尽心中曲意。”
“既如此,却之不恭了。
玉窃以为,世之美好皆出于‘不知’二字。
不知非无知,乃知而不尽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