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说谋生的法子,这也是最近自己正在忧心的,忧心但是不焦虑。
裴解对自己有信心。
不过洪秀才既然问起来,且听听他怎么说。
“洪叔有什么安排?”
洪秀才紧紧盯着裴解的脸,希望能有一两丝缝隙露出些许想法来。
可是他失望了,裴解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眼神似笑非笑,自己这个四十多岁的七尺男儿竟仿佛被看穿了一般。
洪秀才叹了口气,索性将昨夜和卫氏的对话和盘托出。
“你卫婶娘需要做些具体的劳身又劳心的事情。我只想到了这个方向,还没想到具体的内容。”
“我们都不是神仙,不可能打个响指就把问题全部解决,总要日拱一卒慢慢摸索。”
裴解先是安慰了洪秀才,随即话锋一转:“不过不管你最终想出来的方案是什么,实施的效果如何,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垫脚而已。根在环境。”
“我也明白,可是百姓的迁徙与辽国皇帝的捺钵不同,需要在一个新的环境中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,重新构建自己的关系网络,重新适应并浸染周边的生态系统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看着越来越激动的洪秀才,裴解忍不住拍了拍他,待他冷静如常,继续开口:“我一个失忆的人,这个时候最需要卫婶娘这样有见识的飒爽女子指引,如果卫婶娘不嫌弃,明天起我跟着她识字如何?”
“你是忘却了之前的经历,并没有失却基本功能,之前学过的技能都在的吧?”
“林家如此下力地为我做脸面,我如果硬是要沉到田间陇头去,岂不是枉费了他们的一番好意?这村子里,除了保正,就属你们夫妇威望最重,跟着卫婶娘学习,是在提我的身价。”
“这身价对你有用吗?”
“总比用的时候没有好。”
“那好,明日辰正时分过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