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青青没多说,就简单的检查了下老人家身体,号了脉,就陷入了沉思。
旁边两人,特别是葛大爷大儿子,有些沉不住气,刚想出声询问,就被葛大爷挥手打断,他知道自己情况,病痛不是一处,复杂性毋庸置疑,如果仅仅看了一眼就下定论,他可能就不会坐在这里等待了。
约莫过去了十几分钟,冯青青这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,看着旁边两人还在默默的等着,心中暗暗点头。
她看了老人家一眼,想着怎么回答,可能葛大夫也看出来此时冯青青想法,故笑呵呵的开口:
“小大夫,我自己知道自己情况,你不用隐瞒,我活到这个份上也是够了,没什么想不开的,要不是几个儿子坚持,就这么下去也不错。”
老人的言辞中透露出风骨和看透人生的豁达,但听到此话站在他旁边的大儿子,却不同意了,还不待他开口,老人家就侧身转向冯青青:
“所以,就放心说吧,大爷都能接受。”
冯青青倒也没隐瞒的意思,只是在思考说话的方式,但经老大爷这么说,倒也没了其他顾忌。
又问了一些之前葛大爷在市里检查的结果,结合自己探查出来的脉象,这才字斟句酌的开口,她语速很慢,边说边在回想刚刚探查道的情况:
“大爷这病并不在一处,肺上、肝上、胃上、关节上,大多是陈年旧疾,却不好治疗。”
她没说的是,本来中医很多方子针对老大爷病症,慢慢调理,不会发展到如今阶段,但现在破除四旧,中药就是要被打倒的范围之内,现在很多人谈之色变,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开诊治疗,也就是在偏远地区,实在没药品,公社那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如果被人举报,还是会有麻烦。
老大爷大儿子葛文唐一听完,肉眼可见脸色暗淡下来,失望之情溢于言表。
昨天也是他在听旁人闲聊时说新来的卫生员医术了得,这才苦劝硬把他爸拽来看看,哪怕让老爷子少受一些罪也是好的。
就他们说话期间,老爷子实在抑制不住已又咳了两遍,冯青青在他咳时已停止了说话,看老爷子咳的如此难受和痛苦,她心里也很不好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