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里,三皇子在朝堂之上一贯表现出置身事外的姿态,仿佛对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毫无觊觎之心,举手投足间尽是洒脱与淡然,使得众人皆以为他无心权谋之争。
然而如今看来,这一切竟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,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,想必是伪装已久,能将众人蒙骗至今,这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,滴水不漏。
正思考着,郑书宴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稳步走来。
只见他身姿矫健,步伐沉稳有力,眼神犀利地扫过面前的两人,虽未言语,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却扑面而来。
身着一袭深灰色劲装,腰间束着黑色宽边腰带,越发衬得英气逼人,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,却也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坚毅与果敢。
那匹马跟在他身后,高大健壮,鬃毛随风飘动,时不时刨刨蹄子,发出沉闷的声响,似乎也在彰显着它的不凡。
郑书宴阔步走近,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的天空,刚到跟前,便怒目圆睁,扯着嗓子大声吼道:
“兔崽子!马都回来了,你还傻站在这儿干嘛?还不给我滚去帮马洗澡!”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在马场中回响,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微微颤抖。
张珩衍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浑身一哆嗦,脸上瞬间没了血色,原本还在抱怨的嘴像是被施了咒一般,瞬间紧紧闭上。
偷偷瞥了一眼谢淮钦,眼神中满是求救的意味,双脚却像是生了根,钉在原地不敢挪动。
谢淮钦见状,赶忙上前一步,恭敬地向郑书宴拱手行礼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,轻声说道:
“岳父大人息怒,小婿这就去帮着照料马匹。”
“予衡兄,许是方才忙碌累着了,一时有些失神,还望岳父大人莫要怪罪。”
说话间,眼神不着痕迹地给张珩衍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赶紧跟着自己行动,以免再触怒郑书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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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书宴听了谢淮钦的话,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,但仍余怒未消地哼了一声,一甩手中的马鞭,转身朝马厩走去,嘴里还嘟囔着:“都没一个省心的,这马场的事儿还不够我操心的!”
张珩衍这才如蒙大赦般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跟在谢淮钦身后,朝着那匹刚回来的马走去。
一边走,一边压低声音对谢淮钦说:“你这岳父,可真是让人胆战心惊,我以后可得离远点儿。”
谢淮钦无奈地笑了笑,没有搭话,心中却在思索着郑书宴这莫名的火气背后,是否也与三皇子吩咐的驯马之事有所关联。
二人一左一右地牵着马,缓缓地向着水槽的方向走去。
张珩衍的脚步略显拖沓,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恐之色,一路上不停地咂着嘴,嘴里像倒豆子似的念叨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