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手指着钱窖的方向,“都...都没了,大管事,什么都没了,一点都没剩下啊,呜呜...咱们,咱们可怎么向主家交代啊?呜呜...全完了,完了啊......”
王老六如遭霹雳,顿时愣在了当场,眼睛里浮现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他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,脸色通红,声音高亢而尖锐,几乎要破音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钱窖啊,都没了,没了,所有的钱都没了,没了......”
王老六一拍桌子,一脚踢开挡路的石林,径直往钱窖走去。
一盏茶后,他站在空空如也的钱窖门口,目光呆滞,脚步踉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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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前一黑又一黑,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犹如这钱窖一般,空无,死寂。
胸中似乎也被撕裂成一个黑黢黢的大洞,呼呼地往外漏着风,风里还裹着细碎的冰碴子,吹得人又冷又疼。
王老六紧紧地胸口,轻缓地呼吸,似乎只要稍一用力,那颗脆弱的心脏就会从胸腔中的大洞里掉出来似的。
好一会儿,他才哆嗦着青白的嘴唇,找回了自己游离的灵魂。
王老六阴云密布的眼瞳中,渐渐掀起了一场风暴。
他脖颈的青筋暴起,重重地磨着后槽牙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,似乎想要嚼碎这些小贼全身的骨头。
王老六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窖中回荡,回声与脚步声互相叠和,更显得银库空荡。
刚刚从洞口探出头的老鼠,似乎察觉到了危险,又迅速缩了回去。
银库不算很大,王老六很快就走完了一圈。
好在,他并非一无所获。
很明显,护卫队员的身体异常,突如其来的蹊跷大火,都是为了盗取他们赌坊的银库而采取的行动。
目的嘛,当然就是制造混乱,他们好趁势而入,浑水摸鱼。
只是,王老六实在是想不明白,究竟是一支多么庞大的队伍,才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,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,将银库里的所有银钱运走。
即使是主家那支训练有素的骑兵队伍,也无法悄无声息地做到这一点吧?
王老六只觉得脑子更乱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