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头被何师傅连拉带拽地远离了方家父子,来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。
何师傅小声地劝着王头,终于让他冷静了下来。
冷静下来的王头回想起自己刚刚的状态,也不由得激起了一身白毛汗。
刚刚他的胸口处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焰,脑海深处还有一个声音,在不停地嚣着,冲破束缚,打倒眼前这个敢跟他作对的人。
胸口处的那把火越烧越旺,王头也越来越亢奋,眼底也染上了一抹猩红。
脑海中也渐渐地只剩下了那个声音,驱使着他的行动。
还好,何师傅在关键的时候拉住了他。
好险!
差一点,差一点就真的玩脱了啊!
想到这里,王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对着何师傅拱手致谢。
何师傅连连摆手,自称不敢。
王头这次是诚心感谢,因此毫不退让,何师傅见状,只得拱手还礼。
两人相视一笑,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了然。
两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同时偏过头去,从心底开始嫌弃起了对方。
啧!
不得不说,两人还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默契在的。
这时,王管事身旁的小厮将工作记录手册拿了过来,摆在了王管事面前的简易桌案上。
与小厮一同前来的,还有一个黑瘦的老头。
老头大概六十来岁的样子,头发花白,满脸风霜,佝偻着脊背,右脚有些跛,拄着一只雕花木制拐杖。
拐杖把手已经被摩挲地非常光滑油润,在火把的映照下,闪动着温润的光泽。
老头身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棉袍,十分普通,属于丢到人堆里很快就能找不到的那种。
只是,工坊的工头和管事却都对他非常客气。
原来,老头是工坊的最高长官王督陶特意请来坐镇的行业大拿。
老头名为鲁七,制陶五十余年,不但技术过硬,经验丰富,而且眼光毒辣。
他只需看几眼,就能将过程推测出个大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