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野菜团子争夺战很快便落下了帷幕。
没有抢到野菜团子的那个人已经鼻青脸肿,不甘心地瞪了另外两人一眼,回身走向了白姜。
他要揍白姜一顿出出气。
白姜眼看着男人瞪着红彤彤的眼睛,攥着拳头向她扑了过来。
她紧了紧手里的木簪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人,脚下悄悄移动。
就在她准备将木簪狠狠地刺入眼前人的脖子上的时候,牢房的走廊尽头传来了一阵喧哗。
一阵浓郁的脂粉气息在牢房内蔓延开来,紧接着,一道甜腻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哟,李头,这就是你说的好货色?啧,啧啧啧,你最近这眼神儿可真不怎么样,看来,我今儿要白跑这一趟了。”
白姜抬头看去,见说话的是一个浓妆艳抹,穿得花枝招展,年约二十七、八的妇人。
妇人似是觉得牢房里的味道过于难闻,她抽出一方丝帕在脸前挥了挥,轻轻掩住了口鼻。
她挑剔的目光从牢房里所有人的脸上和身上划过,嫌弃之情溢于言表。
牢头在旁边赔笑,“花娘,既然来了,就挑些勉强能用的回去,咱们也都好向上面交差不是?”
花娘手腕一转,一甩丝帕,帕子的边角轻轻地扫过牢头的脸颊,带起一阵香风。
“李头,你这可真是难为我了,我醉花楼虽说只是三等,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配得上的。”
“要不,这次就算了吧,做买卖也得讲究个你情我愿不是?您受累,给妹妹我说说情,我相信上面是不会怪罪你我的。”
牢头被帕子拂过的脸颊有些痒,这若有若无的痒,很快就蔓延到了心尖上。
紧接着,他的手心里就被塞进了一锭银子,掌心也被柔嫩的指尖轻柔地划过。
于是,他的心更痒了。
牢头摩挲着冰冰凉凉的银子,刚要顺着花娘的话答应下来,何县令那狠厉的眼神便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。
牢头顿时一个激灵,所有的旖旎心思都在一瞬间散了开去。
他将银子揣入袖袋,神色一正,“花娘,既然来了,便没有空着手走的道理,请吧!”
花娘见李牢头收了银子之后,仍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也只能无奈地甩了甩帕子,暗地里翻了个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