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对策?”泽寰道。
“大王的意思是,坚守不出,随机应变。我方辎重多,不宜做大的运动战,况且我方骑兵虽然势大,但兵甲沉重,速度不占优势。又下大雾,更会放大弱点。而敌方大概率会趁此浓雾,倾巢而动。他们都是轻骑,更不掠夺,只管烧杀而已。”齐危薄的眉头锁住不开,“这场大雾,简直就是为他们而来的一样。”
“你是说天意如此?天要帮他们?”泽寰冷笑一声。
“不,只是这大雾太浓了,亚坛高原的天气,最严重的不过连着下几天大雨罢了,若真有雾,也是清晨拂晓时的薄雾罢了。”
“所以说,这雾并不在你的计算之内?”
“不在。”齐危薄摇头,“我的计算是,今日天清气朗。”
泽寰闻罢,连笑几声:“好一个天清气朗!”随后拍马前去。齐危薄看他策马而出,一振缰绳,胯下马飞也似地冲了出去。其他人见二人飞奔而出,都纷纷跟上。等到他们赶到大营之时,黑色的帷幕已经罩满了天空,残损的星辰忽闪着,像是飞蛾扑转的烛火。因为大雾,营寨当中的人,个个都提着精神,生怕官邸军趁此无月雾浓之夜,奇袭大营。官邸军的轻骑和火焰战车与铁处女的配合,叫王城军很是头疼,虽然数量不多,可是造成的危害却是严重而难以挽回的。把守西门的战士死死盯着前方,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,乍现星火,就会第一时间射出令箭,戒备三军。
小主,
已经睡过一觉的齐危薄揉了揉眼睛,同帐轮下班的和他同帐休息的战士们的鼾声搅得他不得安歇,况且他本就心烦,更加睡不着,于是披上自己的那套披风,掀开帘子一点,侧身出来。他的手里还握着没有一丝异常的罗盘,抬头去看星辰的涨落。
“断然不是天生的。”齐危薄的眉头不展,“是有人刻意为之。”齐危薄说罢,左顾右盼。他这是第一次出城进入军营,一个将士也不认得。在这样陌生的环境,他下意识的就会去找自己熟悉的人。现在雾气太浓,就算是灯火通明的大营,想要寻人也困难得很。齐危薄靠着记忆,去找泽寰。如他没有记错,他正在军大营的西边。正在他要拔腿前去时,一阵马蹄声从东面传过来。齐危薄立刻警惕,忽的转身,只见东面的大雾当中,火焰晃晃,人马错落,不一会便到了大营门口。齐危薄上前瞧了个明白,原来是王城军,但不知道他们这一支是从王城而来,还是本营军士出去巡逻而归。
那些人看到齐危薄,只是向他点了点头,并未多言,下马径直往大营当中去了。齐危薄没觉得奇怪,只是心里头感到惴惴不安。现在已过夜半,依然这么安静,很不像官邸军的作风。难道他们会坐视这大好时机不进攻吗?又或者,他们根本不知道有大雾,正躲在大营里?不管哪一种都太低估对方了,齐危薄可不是什么乐观的人。他坐立不安,更需要来个人跟他说说话。正在他往大营西边而去时,一声巨吼,震天撼地,吓得他肝胆俱裂。营中的所有人,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讶,一同循声看去。只见东南遥远处,一道巨大而可怕的身影划破了天际,在遮天蔽日的大雾当中翻飞挪舞,更兼若隐若现的红色雷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