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并非苦恼流言本身，而是百姓对此的看法。他们觉得是我得罪了天尊，触怒了天尊，怕因此少了天尊的庇护，也怕因此自己的供奉化为虚无。可他们不知道的是，我舍生忘死濒死，以差点失去武道的代价才为他们换得天祭的取消。我可以容忍他们的不理解，也可以原谅他们对我的谩骂，可我感到悲哀的是他们的愚蠢。”

“大王，流言止于智者，底层的百姓愚昧是常态，他们只关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，自己的利益。他们着重于眼前，容易忽略长远的得失，他们容易被蛊惑，被欺骗被利用，自古以来皆如此。”

姬昌觉得这没什么，代代皆如此。

愚昧是武器也是工具，稳固王权，便于统治。

“这就是问题所在。代代皆如此，不代表这就应该一直代代传下去。姬昌，我们如此辛苦不惜反抗诸位天尊，解除天祭就是为了能够让以前流传下来的陋习恶习被消灭掉。传统不代表一定正确，我们应该建立正确的传统传于我们的子嗣。”

辛来回不断地踱步，在思索着什么。

姬昌也在回顾着他刚才的话，辛提出的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想过，思索了许久。

“我们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，也不知道如何去解决。当我们遇到社会动荡，王朝混乱之时，总会想着换一位王，换一位首领就可以解决问题了。虽然我们没有注意，但其实我们默认都会以上层驱动下层的方式去思考问题。这次王都的流言蜚语，如果不是大王提及，连我都忽略了这一思考方式的弊端。虽然上层驱动下层的模式，利于掌控利于统治，可从现在看来却不利于事务的发展，同时下层并未得到成长。大王还记得为天祭献身的黄樘大人吗？”

“怎么不记得，到现在月灵对此事还是意难平。”

“他的思维方式完全与我们相反，他认为只要培养下层传承优秀的意志，上层只需要成为下层的守护者。我前段时间去东夷，发现他们那边实施的是，让所有孩童都有机会可以学习，等长大之后再筛选从中培养精英人才。现在东夷的学识文化水平已经有相当的提高，不下于大商其他地方。从这看来，这种方法更适合培养下层意识，他们会更加觉醒，有更多自我的思想。只要有了这种意识，也能更容易分辨黑白对错，分清楚是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