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洵在查看她的书架,听见许江舟问他,便回答道:“应当是,你来看这个。”
那是一本小册子,是白云英写的悼文,有几篇甚至还有泪迹。
许江舟看了个大概,不过也明白了为何写的是钱氏而不是白钱氏。
白云英和白松澜并非一奶同胞,白云英的母亲是庄上的丫鬟,怀了庄主的孩子才被纳了妾,但生得是女儿,自此老庄主便对她动辄打骂。
从悼文上看得出,白云英的母亲并未因为她是女儿而薄待她,还给她起了云英这个名字。
可老庄主逼得她们母女只得住在这么个小屋里,整日还要受老庄主的虐待。
她母亲新伤带着旧伤,白云英虽然有母亲的保护,但也免不了遭受毒打。
每每如此母亲便把她关在柜子里,告诉她自己不回来,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能出来,这也是这些年母女之间的“小游戏”。
一夜大雪,她母亲被罚跪在院子里,第二天日头出来,下人在院子里瞧见了已经冻僵的尸体。
那一年白云英八岁。
她在悼文中和母亲哭诉,自己这些年过得生不如死,直到时间来到了四年前。
嘉草山庄出了那件丑闻,但这件事对白云英来说却是件极好的事。
她在文中写他父亲本就是那样贪淫好色之徒,强占了她的母亲,致使他母亲悲苦一生,含恨而死。
至于他的儿子也是一样的大奸大恶之辈,这才是他们该得的结局。
合上册子,两人没有说话,祁洵把册子放回书架的暗格里。
俩人对着牌位深深一拜,退出了房间。
陆江澈已经先一步回去了,坐在屋内烤火等着他们。
“两位神探,有什么发现么?”
许江舟也坐过去烤着火,和他讲了关于白云英和她母亲的事。
“那这就合理了。”陆江澈 把手翻了个面,继续道:“我去看了白氏的祠堂,灰落了一地压根没人洒扫。”
“还有,贺嫦被杀的房子虽然被封了,但我在屋内一个嵌花红木柜上看到了一个字。”
许江舟都不翻手了就等着他说,但陆江澈卖关子般就不说,许江舟好话说了一堆,他才压低声音说道:“越。”
“越?”这个字刚刚才听过,许江舟疑惑道:“越蓉?她是做家具的?”
这时萧珺蓁也回来了,进屋没说话到桌前灌了一杯水,坐在桌前缓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