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夜里，柳审醒来发现仰清尘不在身边，他起身查看，只见仰清尘站在满月之下，身影单薄但叫人看了就想靠近。

许久仰清尘才发现站在身后的他，仰清尘笑着朝他跑出来，这是他第一次见仰清尘如此激动，可他的话却让柳审的心如滚石般坠落悬崖。

“我感知到天命了，我成了。”

柳审听得云里雾里，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扶正，“什么天命？”

“六百年了，只要我渡过此劫，我便可得道飞升了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柳审一夜未眠，原来仰清尘那日只是随口一说罢了，自己几近送命，到头来他成仙得道，自己才是那个孤家寡人。

“没了，后面记日记的习惯没了？”

许江舟又往后翻了几页，全都是空白。

“要是你，你会怎样记？”

听到祁洵的话，许江舟理了理发丝，“当然是写我的光辉事迹了，他也是只记了自认为美好的部分，那后面除了他和仰清尘估计就没人知道了。”

话说完，许江舟忽然觉得哪里不对，但又说不出来。

“咱们去哪儿找柳审？”

祁洵挨个看着那些凤骨，之后随手把骨头丢在了一幅幅壁画上。

“在这儿等他。”

要是按照日记里的说法，加上长老的话，后面难道是柳审因爱生恨，自己成不了神仙就直接把仰清尘拉下泥潭？

他和祁洵说了自己的猜测，后者继续丢骨头，“是，也不是，等他来了你自己问。”

许江舟还在想这人什么时候来，就听见门口传来震动的声响，他一把拉过南湘儿躲到了祁洵的身后。

伴随着扬起的灰尘，一个半边肩膀被血染红的男人 出现在了门口。

男人发丝已有花白，但面容依旧俊朗，滴血眉骨下一双深邃满含怒火的眼睛正恶狠狠盯着祁洵。

直到男人进到了光亮里，许江舟这才看清他未受伤的肩膀后竟生出一只翅膀。

南湘儿拉着许江舟，低声告诉他这就是柳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