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五味杂陈,有欣慰,有感动,也有愧疚。
陈烈站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这一幕,眼眶也有些湿润。
他知道,这几天赵大海总是往刘守仁家跑,可能早就有这个心思了。
他大概明白了,赵大海选择在这个时候拜刘守仁做干爹,肯定不是为了别的事,他是真想这么做。
几人哭了一会儿,陈烈才把三婶搀起来,说道:“婶子,这是好事儿,哭啥呢?”
三婶赶忙用满是褶皱的手背擦干眼泪,一个劲儿的点头:“是好事,是好事……”
可她的目光一直黏在赵大海身上,怎么都不愿意挪开,生怕一眨眼又不见了。
那眼神中饱含着母性的光辉,也掺杂着多年来积压的苦楚和委屈,此刻都化作了浓浓的欣慰和满足。
刘守仁此时在炕上又哭又笑,心情复杂极了,浑浊的老泪止不住的往下流,口中喃喃自语:“老赵……对不起你啊……我……我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赵大海见状,心里一酸,连忙劝慰道:“干爹,别难受了,都过去了。以后我在家,谁也不敢欺负你们。”
他拍了拍刘守仁枯瘦的手背,语气坚定,像一座巍峨的大山,为刘守仁和三婶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。
刘守仁脸上终于见了笑,眼中全是感激和激动,他紧紧的抓着赵大海的手,一个劲儿的点头,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,又像是迷途的旅人找到了回家的路。
他嘴唇颤抖着,想说些什么,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,只是紧紧地握着赵大海的手,仿佛要把这失而复得的亲情牢牢抓住。
屋子里弥漫着煤油灯昏黄的光芒,照在三人身上,也照亮了这间简陋的屋子,更照亮了三人之间那份浓厚的亲情。
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,赵大海突然神色一凛,沉声道:“爹,娘,刘家沟的人不会善罢甘休,我担心村长会对你们不利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坚定,“今儿开始我就住在这,等砖厂那边的房子盖好了,咱们三口就搬过去,再不和刘家沟的人打连连了。”
刘守仁和三婶对视一眼,都十分同意。经历了这么多事,他们对刘家沟的人早已心灰意冷,现在就是赵大海说什么就是什么,他们对赵大海有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。
三婶起身,抹了抹眼泪,说道:“大海说得对,这破地方,咱们早该搬走了。我去做饭,你们爷俩好好聊聊。”她转身进了厨房,脚步轻快,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,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