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承顺帝想立三王爷为太子?”她道。
“你也看出来了。”癸雀一哂,“所以你我,两只绥亲王的走狗,便被发配到西陵了。”
云可羡将酒壶向他砸去:“你才是走狗。”
入夜,雨渐渐停了,黑漆漆的天际无一丝星光,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,在阶梯上溅起无数个细碎的水花。
帕尔朵一把挥开侍卫撑在头顶的雨伞,踩着泥水大步进了屋子,瞥了眼床榻边正闭着眼号脉的老御医:“不是说伤处无碍了,为何还不醒?”
老御医哆哆嗦嗦俯身跪下:“回八公主,此人外伤确已无大碍,之所以迟迟不醒,老臣怀疑是刺伤他的剑上涂了毒。”
“那你还不快将毒解了。”帕尔朵哪有心思细听,若不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,她才不想管阴修这老鬼的死活。
“老臣惭愧,尚不知是何种毒药,短时日怕是难以配制出解药。”老御医以头抵地,周身不住颤栗。
皇上龙体欠佳,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宫中值守,难得今日回家,又逢雨天,他正与小妾饮酒调情,忽地眼前一花身子被人架起塞入了马车。
谁人不知八公主心狠手辣,若是伤者有个三长两短,怕是自己这条老命也要交代在这儿了。
“废物!”帕尔朵面色铁青,“最迟三日,若是他还不醒,你这御医也别想做了,本公主送你去阎罗殿当差。”
深宫重苑,暗影叠叠,四野一片寂静,寝殿内燃了安神香,青烟袅袅在鼻息间萦绕,值守的宫人皆忍不住打起了瞌睡。
胡公公正迷迷糊糊打着盹,忽觉衣袖被人扯了下,顿时一个激灵骇然起身。
“人呢?找到了么?”待他看清来人是阿满,叱责的话还未出口,帐子内传出西陵帝虚弱的声音。
胡公公暗自叹了口气,加重剂量的安神香对皇上而言还是丝毫没用么?怎的这么快便醒了?这般下去该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