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当真拿了他们,那才证明自己是响当当的人物,不畏强权,道上的朋友们也从此高看他一眼。姜念行既是想高居庙堂,当他的朝廷走狗,那就别来江湖中搅混水。
雁来客栈众人便聊起了姜念行的事迹,不乏有江湖人士知晓细情,多是带着不屑的语气,听众有啧啧称奇的,有感叹惋惜的,有鄙夷讥嘲的。
悠悠的脸色千变万化。
她从来都不知道,原来姜念行加入星沈阁一事,对于整个武林有如此大的影响。
她从来都不知道,原来别人眼中的姜念行,竟是这种模样。
她觉得胸口闷闷的,有些憋气。
“唉,再光风霁月的人也难逃名利二字啊!”有人感叹着。
“不是的。”
众人望向那清脆声音来处,方才那个十六岁的麻衣少年站了起来。
他的脸颊有些泛红,粗黑的眉毛透出一股坚毅,不知是激动还是气愤,那张过分清秀的脸蛋绷得紧紧的。
“他不是那样的。”她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哈,又是个奉话本为圭臬的小毛孩。”
“少看点话本吧,他早就不是以前的大侠了。”
有人笑了笑,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,仍是该吃酒吃酒,该聊天聊天,仿若“姜念行”只是一个小小的谈资,不起眼的插曲,如同酒桌上千万个话题一般,在口舌间涮了一涮,嚼了一嚼,很快便消失在味蕾间。
岳悠悠眼神中有几分迷茫,她站在那里,望着满室谈笑风生的宾客,坚持地道:“他……他是个好人。”
没有人理会。
或许没有人听到,或许有人听到了,只是当作耳旁风,懒得搭理。
窗外,姜念行静静地看着她,沉澈如潭眼眸中仿佛划过一丝伤痛与怜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