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包!”天依一回到玉枳处,就开始大骂,“一无所有,到处许诺。多大本事做多大事,这样下去,杀手组织的人全都是他泄愤和买教训的工具!”
玉枳头开始听得莫名其妙,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说久世。
“你想好了吗?”玉枳问,“我们现在离开,还是做一些动作再走!”
“看来你有计划了?”天依露出笑容,“怎么做?”
“你先告诉我,久世做了什么?”
“还剩三滴精灵血,根本不够破开结界,他要杀手去鱼族闹一闹,并跟仇蓝达成协议,要多一些精灵血。”
“仇蓝怎么会有精灵血?”玉枳喃喃地问,似乎在思考。
“不清楚。”天依摇摇头。
玉枳定睛看了看天依,“你要做的很简单呀,把原本久世让你做的事,摘下去的果,自己占有不就行了!”玉枳轻松地说,观察着天依的神情。
天依凝神思考,四肢僵硬没动,双眼涣散出神,似乎是玉枳触碰到她的底线似的,一副难过的表情。
“有什么别的顾虑?”玉枳注意到天依脸上复杂的表情。
“未来你也会这样对我吧!”天依冷静地说。
“我们现在要开始谈论忠诚了吗?”玉枳死死地盯着天依。她深信,自己的忠诚其实并不在天依的考虑范围内。换句话说,玉枳不属于自己人,至少在天依心里和她对自己的表现来看,玉枳是这样体会的。“我们也彼此坦诚些,我知道你从没把我看做自己人,不把杀手当做工具,可我是你的工具!”
“你是这么想的?”天依皱眉问。
“一个亡族之人走到哪里都是虚情假意,当面援助背后嘲笑。或许是我的脑子你还看中些,不然尸体早就在新丘野长草了,这一点我要向你道谢。可你从未问过我要什么吧?”玉枳问。
“鱼族已败,你要复仇之人也死,除了继续活下去,我想象不到你还能做什么?”
“我要屠杀所有鱼族,一个不剩!”玉枳凶狠地说,双眼冒光。
“说说你的计划!”天依问。
“按照久世的说法要精灵血,同时以久世的名义派人支持鱼族的叛乱,再把消息递给蓝眼。这样一来,鱼族会被彻底铲除。余下多少,我就杀多少!”对鱼族深沉的恨扭曲了玉枳的五官,倒吓到天依了。
“或许你的仇恨应该精准一些,我听说伊粟酒的计划是一个叫仇蓝的鱼族策划的,包括战争。”
天依慢慢退出,她需要时间厘清思路。杀手的培养,需要多年,这些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对于这些同伴的感情有多深,多重视。天依突然感觉很孤独,她需要找阿谀谈谈。
予亡微笑着等着久世开口,对方愣在原地,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。
“没话?”予亡问,他一只手抬起,双眼泛泪,从眼内取出一滴眼泪,它浮在空中至久世面前。
“处决我的原因呢?”久世问。“就因为背叛童鬼?”
“杀人的理由你可以给自己找很多,就像你反童鬼的理由一样,想要做的事,总会找理由去做,问这些没意义。”予亡一滴眼泪弹在久世脸上,他的脸逐渐灰掉,很快,灰化蔓延全身。一股撕心裂肺的喊声打破这夜晚的静谧,久世喊着夺门而出,在众目睽睽之下,变成一堆灰,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