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眼极不情愿的朝着式雉点头,“竟然是你劝我!”蓝眼气愤地望了一眼祁阳。
赤颜和司药打量着这废都的一切,变得跟以前截然不同。
“还是三年前来过这里。”赤颜指着前方的那堵墙,“我记得这里原来有一堵墙,用来怀念那些人,在战争中的英雄。”赤颜对着司药低声说。
“关我什么事!”司药怯懦的躲闪,跟赤颜换了个位置,离式雉更远。“你挡着我,挡着我!”
赤颜跟祁阳对视一眼,十分无奈。“他没看到你,你都多久没见他了,还这么怕他。”赤颜说。
“永生不再见,最好!”司药躲躲闪闪地总算进入了休息厅。
议事厅只允许各族的王进入,也就是说,他可以大胆预测,接下来不会遇到式雉了。说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就在各族群都以为异族人残忍暴虐的时候,司药是体会过异族温情的,来自式雉。他当然忘不了式雉严厉、毫不退让的原则,哪怕是在药浴池中浸泡三天,全身奇痒溃烂,式雉都会陪着司药一起体会。从没听到式雉说要放弃司药,他越是严厉,司药越是上进。对于从小没有亲人而言的司药来讲,式雉在司药的心中一度像父亲般的存在。式雉对司药就像是培养接班人那样,司药揣测着,式雉当初可能真有这个心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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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毕竟也不是没有先例!”那时,式雉看着司药身上愈合的伤疤说,“羽镜就是从人族中挑选的,虽然他是白族与人族的后代。他就是个怪物,一个能为异族战斗的怪物。”
十七八岁的司药虽然没出过废都,心里总隐约觉得废都的行为不对。他看到过走着走着突然倒在地上的人,一睡不起,然后一群食尸鸟过来将尸体啃食干净,白骨就是上好的肥料,食尸鸟像个战士那样,抬起白骨,进入后面的一片森林,那是骨王的肚子里。骨王化作后山的每一寸土地,制造者异族傀儡。
司药离开废都时,都没见过骨王,他是异族唯一没露过面的领头人。司药明白,因为自己制药和特殊的身体,才会让式雉这么重视自己。毕竟式雉拥有跟司药几乎同等奇异的身体,他感觉不到疼痛,身体就像一个天然麻醉场。
“重要的是,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欲望!”式雉当时的口吻,司药现在回想起来,依旧透着寒意。
司药并没有欲望,他只是在犹豫,是不是该离开那个安乐窝,找寻自己属于人族的命运。
司药的理解是,式雉要把自己培养成废都士师的继承人,协助异族统治各族群,包括人族的奴役。式雉刻意从不让司药进入人族的世界,也不会让他接触那些“肮脏的人”,这是式雉的说法。长期相处、学习、生活,司药对式雉产生了一股想要证明自己的决心,还有崇拜感和依赖,感恩是最大的情绪。
司药摇摇头,不能总是陷在过往的记忆中。
式雉的双眼一直盯着司药,他怎么能忘记呢,这个背叛自己的徒弟,竟然这么悠闲地活着,在与自己同一片土地上共存,他突然觉得废都这块地,很有趣。
各族的王都已聚集议政厅,除了无杀。还是那个古老、散发一股霉味的木桌子,上面隐约可以闻到血腥味,还有掺杂着油墨、骨屑的污渍。没人见过真正的无杀,每一年的会议上,都是内政大臣出面,从前是婵恩,现在是式雉。
“这是个什么东西?”连睦抓起桌子上的一小块碎屑说。
“小心。”蓝眼说,“可能是某个人的骨头渣滓。”
连睦厌恶的丢掉,拍拍手。
栀子望着打开的门。“是谁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