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虽是这么想,还是马上躬身,恭敬地说:“小人这就去查。”
忠王目送张仁臣离开,仰脸望着已经失去飞禽踪影的天空,心里却在想着靳铁浩,为什么会无故消失四五个时辰的事。
靳铁浩去安远门外,会不会也去了前天的杀人现场。
他仔细一想似乎又不对,靳铁浩要是去察看现场,大可以名正言顺的去,没理由穿便服轻车简从的去。再说那个现场早就没有什么线索,那靳铁浩去安远门外干什么?
忠王突然想起甘一紫已经回来的消息,心里猛然一惊。
靳铁浩会不会是去密会甘一紫,他如果是去密会甘一紫,他们之间又会说些什么?
忠王隐隐感到事态有点严重。
总捕房。
甘一紫强打精神坐在大厅里,公事桌后面。
他炯炯有神的眼睛里,隐绰透着疲惫的光。
甘一紫望着桌前,满脸憨厚相的区捕头,心里是恨意满满。
区捕头说到近几天被杀的人,全部都交给了明察司时,甘一紫差点蹦起来去抽他的耳光。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,再怎么喝叱区捕头也是于事无补。
甘一紫混迹官场几十年,对这种不想担责任,遇事能推就推的人,也是见怪不怪。
他打发走区捕头,平心静气一想,觉得事情好像就应该是这样。
区捕头虽在总捕房多年,始终就是个二流角色,他把事情全部推给明察司是必然,也可以说没什么大错。
“师父,师父……”
甘一紫心里的郁闷还未排解完,竹青已经高喊着奔了进来。
“师父你回来了!”竹青嬉笑着站在桌边,开心地说。
甘一紫看见竹青玩皮的笑脸,心中不快陡地消失,忙起身把他按到边上坐下,看着他略显清瘦的脸,心里又涌出股惆怅。
竹青在椅子上坐下,看着甘一紫倦容满面,嘴唇动了动,一肚子想说的话,终究没说出口。
甘一紫对两边挥挥手,站班的捕快知趣地无声退下。
他含笑看着竹青,心里真是五味杂陈,竟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
“师父,你怎么这么憔悴?”竹青望着甘一紫疲倦的面容,眼中隐忍着泪意说。
甘一紫瞥一眼满脸关切之情的竹青,也强忍住心里泛起的酸楚,故作轻松,笑着说:“我不一直都这样。”
竹青知道师父连日劳苦奔波,都是因为担心他才急着赶回来,现在所以说的轻松自在,是不想让自己替他担心。
“师父你先休息半日,晚上我们去‘无醉不归’,我陪师父好好喝几碗。”竹青也故作轻松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