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仁臣无聊地离开窗口,开始欣赏那些挂在墙上,在他眼中根本就不能算是书法的字,用来打发这无聊至极的时间。
又过了好久。
轻微的敲门声响过,门被轻轻推开,门口现出个戴斗笠的人影。
来人穿一身灰不灰黑不黑,细麻布短衣衫,头上的斗笠压的极低,遮住了他整张脸。
雨水在斗笠沿口慢慢汇集,终究留念着不肯跌落下来。
“进来。”
张仁臣依旧看着墙上的字,轻声说。
“有什么事?”门口的人没有进来,而是在门外冷冷的问。
听声音说话的人年岁不大,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。
张仁臣眼睛看着墙上的字,脸上现出轻蔑地笑,轻声说:“掌柜的没来?”
门口的人自负而冷冷地说:“我来了。”
张仁臣脸上飘过丝奸诈的笑,眼睛却没离开墙上的字。
门口的人依旧冷冰冰地问:“你传信不是想请我们来喝酒吧?”
“你想喝酒?”张仁臣同样冷冰冰地回问道。
门口的人低着头,没有接他的话。
头上斗笠沿口上的水珠,终究还是跌落到地上。
沉默,令人难堪的沉默,空气仿佛刹那间被凝结住。
过了好一会。
张仁臣忽然世故地嘿嘿一笑说:“找你们当然是买卖。”
“时间,地点?”门口的人依旧冷冷的问。
张仁臣略一沉吟,眼睛终于离开墙上那些令他生厌的字,转身走到桌边坐下,瞄眼背对着门已仰头站着,身高差不多有七尺的来人。
他慢慢伸手从怀中,掏出一张叠得十分方正的纸,轻轻放到桌上,笑着说:“你不进来?”
“你既然已经准备好,我们还是不见的好。”门口的人还是冷冷地说。
张仁臣心里一惊,后背不由得生出些许冷汗。
他确信刚才的动作,门口的人绝对不会看到,也不可能看到,那来人是怎么知道,他把东西已经放在桌上。
来人难道在另外的地方,还有一双眼睛在监视他?
他们是用隔空传音的功夫,在互通消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