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凡摇摇头,继续说道:“只是想要假冒一千多年的《兰亭序》,难度的确大,做旧的人如果将纸张完全做旧,自然不会这有断茬泛白的致命缺点,可是那样一来千年的笔墨效果他未必做得出来,行家一看就知道了。”
“为了整体的效果,这《兰亭序》他只能做成表面做旧,这样一来虽然笔墨有了千年的韵味,但新纸依旧是个致命缺陷,就算表层的破绽他修补了,可里面他绝对无能为力。”云凡一脸平静的款款而谈,继而将目光投到严教授身上,继续开口。
“严教授,枉你还给故宫珍藏的古董做过鉴定,却被这区区一张做旧处理的《兰亭序》给打眼了,你这个考古学的博士,没有经过更科学的检验,就敢对赝品妄下定论,口口声声说我亵渎你的专业,却不知真正亵渎你专业的人是你自己!”
严教授被说得哑口无言,忍不住自惭形愧了起来,严谨的鉴定的确是该用更多精密设备去分析《兰亭序》的数据,那样鉴定出来的结果才会更准确。但通常,做他们这一行的人,都十分相信自己的学识跟见识,也为了效率,往往很少有人会真正一板一眼的用各种仪器去检测古玩。
一般,也只有国宝级的古玩,墓地里抢救出来的,才会遭来他们真正的重视。
在场的大学生顿时也都沉默了,他们还以为云凡什么都不懂,但他却能说得头头是道,他们也是听得一惊一乍的。
薛老板则是面如死灰,他没经历过被当众撕掉字画拆穿的事情,有点不知所措。
“精彩。”叶礼忍不住拍起了手,由衷赞道:“云先生,您果然不愧是一个奇人,我对您真是越来越服气了。”
话语一落,叶礼也忍不住开始庆幸自己遇到了云凡,不然他还真会相信了严教授,花三亿买下这副经过做旧处理的《兰亭序》。
“云先生分明对古玩涉猎不浅,这才假借外行的由头打破这幅《兰亭序》无懈可击的伪装,也只有这样才撕得下手,佩服。这回是我被打眼了,甘拜下风。”严教授深深一叹,感觉自愧不如。
事实上,就算严教授当场看出了这幅《兰亭序》的破绽,也根本不好意思下手去撕,只能花费更多时间用更多精密设备去鉴定,才敢真正下定论。
像严教授这种在古玩圈出了名气的人,一旦下手去撕,事情一旦传开,圈内的人肯定就会说他技术不行,看个古玩还得毁了才能证明它是赝品,对名声是很大打折扣的。
可云凡以一个外行的身份入手,就不会有这层顾虑了。
那群大学生顿时都哗然了起来,没想到严教授居然会给云凡如此高的评价。
就连牧初彤,都忍不住高看了云凡一眼,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。
“那倒没有,我真是外行。”云凡摆摆手,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用法术看出破绽的而已,经验跟学识必然没严教授那么丰富。
严教授依旧还在自责当中,摇头叹道:“谦虚了,云先生你真的是谦虚了,老叶都称你为先生,果然是有他的道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