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为别的,就是担心自己太重,会压到她...

“少废话,你这人,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?没看到自己都伤成什么样了?”

此时此刻,什么身份地位,男女有别对于苏岁安来说都是虚无。

在看到他脸色惨白的那一刻,苏岁安只觉得一股陌生的情绪直冲脑门。

几乎是没有给她半点思考的时间,她就已经背着她往济世堂而去。

济世堂,可以说是整个洛京治疗跌打损伤效果最好的医馆,与现在的苏府隔了两个街口。

也得亏现在亥时未到。

否则等亥时一到,宵禁一出,济世堂都关门了,她就只能背着他走回去定北王府了。

此时此刻,苏岁安心里在狂骂易帆易帜——

平时不需要他们的时候,跟在自家主子身边倒是勤快。

每次只要需要他们,保准找不到人...

傅景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骂怕了。

趴在她背上跟死了一样。

就这样,苏岁安一路吭哧吭哧地在心里骂人,一路背着傅景荣到了济世堂。

还未靠近空气中浮动的奇怪中药味、浓郁的焦味以及掺杂在焦味之中那一股淡淡的、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瞬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。

苏岁安回头,刚好对上傅景荣的目光。

奇怪的是,明明他的眼神也没有明显的变化,可是苏岁安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傅景荣想要表达的意思。

进去。

苏岁安对于傅景荣的意思却抱有不一样的态度。

“先看门外一下情况,不对劲我们立马跑。”

之前苏岁安也是知道济世堂的存在的,也见过坐堂的老大夫。

否则,她也不会在傅景荣被摔伤以后一下子想到济世堂。

“两位,可是要看跌打损伤?”

昏黄的灯影下。

坐堂老大夫的脸色明灭不定。

今日的药童明显与平时的不一样。

尽管对方的体型努力维持在儿童的体型,也在极力收敛身上的杀气,苏岁安还是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。

医馆之内,除了出来询问他们的那个药童,还有一个坐堂老大夫、两名药童、一名正在正骨的中年伤患以及给伤患正骨的年轻大夫。

烛光摇曳,照得屋内场景明灭不定。

在苏岁安打量医馆的同时,医馆内的人也在齐刷刷把目光看向苏岁安。

这些人,没有一个是苏岁安眼熟的。

一股冷意从苏岁安的后脊往往上爬——这是人的本能,在感知到危险的时候,本能地起鸡皮疙瘩。

她背着容显转身就要离开...

“那位小公子看上去伤得还挺重,姑娘还打算折腾他到几时?”医馆内的老大夫轻声开口。

傅景荣轻轻扯了扯苏岁安的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