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当然清楚众白丁的难处,可是如今他有比他们更大的难处,容不得他去怜悯其他人,况且仗势欺人的家伙,不值得他怜悯。
“二叔要和我赌一把,既然如此,就赌一把,赢了才会有真正的地位,输了顶多受些惩罚,不过最好不要吃亏太多!”
楚怀楠抬头瞧了瞧漆黑的苍穹,他冷然一笑,下了见伊桥一路朝着楚家村走去,所过之处楚利夜脑袋里留下来的血迹在路上洒成了一条殷红的红线。
众白丁见楚怀楠离去,都大喘了一口气,不过都不敢离开,他们知道白生说话的分量,片刻也不敢歇息,开始将原先拆的物件尽量恢复原样。
寂静的篱笆院内顿时忙碌了起来,不过却时不时传来有人被吓破胆后发出的难听哭腔。
白丁可没权利左右要做的事情,楚利夜拉着他们来便来,让他们打砸便打砸,虽然心里会想楚怀楠回来了怎么办?但是转念一想出了事有让他们做事的老爷们顶着,怕个鸟?于是便不怕了,反而越发卖力,只为搏的带头人的欢心,好多给一些工钱。
小青见小主人离去,不跟着去,而是守在见伊桥用血红的眼睛盯着正在忙碌的白丁,显然担起了监督的责任。
犇!
或许有些人的哭腔着实太难听,小青发出一声炸雷般的牛吼声,好似再说“别嚎了,烦人!”
众白丁此时仿佛听懂了小青的牛语,吓的纷纷侧目看了其一眼,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。
别看小青是头牛,可是对于众白丁来说和楚怀楠亲在没什么分别。
院内众人丁零当啷的声音嘈杂,却无一人出声,看起来有些怪异。
至于楚利夜的尸体,没人敢去收,将其独自晾在了一边,仿佛他不是人,而是一条死狗。
虽然不敢发声,但是众白丁心里却是郁闷不已,有的人甚至恨上了楚利夜。
来之前不是说楚怀楠的脾气很好惹吗?
不是说少年犯了族上的规矩,可以胡作非为吗?
不是说大家放心去做,出了事后面有人撑腰吗?
不是说少年出了远门,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,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吗?
然而楚怀楠怎么说杀人就杀人,并且连累了他们?
有几人差一点崩溃,终于忍不住的上前踢了楚利夜的尸体一脚,并吐了一口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