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容屿双眼猩红,眸色里原来的欲色的杀意取而代之。
他站在浴室破碎的镜子面前,裂成蜘蛛网的镜子上还有明显的血迹。
右手上的血不小心擦过腰间白色的浴巾,显得格外刺眼。
“鸢鸢,别说这种话,我会忍不住把那些人都杀了。”
“你知道,如果有那一天,我一定会疯的。”
“这一辈子我们都只能有彼此一个伴侣,我到死都会与你不死不休。”
他的声音很冷,冷到纪宁鸢浴袍下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她小脸煞白,想开口,却跟失声了一般。
“我不······”
她小声开口,漂亮的杏眸都是懊恼,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。
“夜深了,调好壁炉早点休息。”
芝加哥很冷,暖气温度高的话皮肤容易干燥,小姑娘要演出,爱美。
所以容屿吩咐人在主卧弄了壁炉,哪怕是只住一晚,他也不会委屈了他的小姑娘。
二十多年来容屿第一次对她发脾气,第一次把自己最黑暗的一面展示在她的面前。
第一次,用那么冷的声音对她说话,没有晚安,没有说爱她就挂了电话。
手机显示通话已经结束,纪宁鸢徘徊在眼圈里的眼泪成串的落下来。
她微微发抖的手指尖点了回拨电话,那边已经无人接听了。
眼泪朦胧了视线,没有血色的唇被她咬得发红,鼻头红红的,整个人充满了破碎感。
她接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,只好给郑浩远发了信息。
那边很快恢复了,“太太,容总在休息室,没有出来过,门被反锁了,我进不去。”
纪宁鸢的头突然就很痛,下床从包里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药瓶,倒了两颗嚼碎了直接吞下。
喉咙间苦的厉害,但是心还是很疼。
药效上来,她迷迷糊糊入睡。
只是她不知道,远在京市没有接电话的男人坐在休息室的地上,手里拿着瓶烈酒仰头灌了一大口。
刚刚的手机已经碎成好几片了。
他身上只有一条浴巾,右手的四根指骨还在流血。
随着他拿起酒瓶子仰头,血顺着手腕落在胸膛。
容屿似乎感觉不到疼,整个人被阴霾笼罩,试图用酒精麻痹心里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