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使黎书慧的脸板得更哀愁,更端正起来。
一路的肉串飘过,年轻人小孩子拿着的竹签比织毛衣的签子还长还粗,吃法也蛮,肉串儿横着走,一根签儿没了,一嘴的油,随手用纸巾一擦,同竹签一起扔一旁的塑料大滚桶里。
黎书慧经过那滚桶时望了望,半满了,但有翘头,竹签横七竖八的,纸盒纸杯东倒西歪的,还有其他果皮纸屑等。
烤红薯最简便,就一个带烟囱的炉子,中年夫妇一边一个,一人这边是烤红薯玉米和甘蔗,一人那边鞋板底。
黎书慧在那里停下来时男人正惆怅着一张脸抽烟,正在抻饼的妇人问道:“要啷个。”
黎书慧没说话,又挨近了两步,老张站在原地没动。
她近来,男人还是抽烟,一身灰扑扑的,无所谓你买不买,无所谓挣钱不挣钱,妇人也热情不到哪里去,只是还正常谈话:“红苕玉米都有。”
黎书慧架先是没有看到甘蔗的,她虽然走近,只像好奇的观望,并不显露想吃的神态,一指炉子边上的甘蔗:“还拿柴火烤的?”
男人忧伤道:“甘蔗杆。”
“……甘蔗还兴烤。”老张背着手走近来。
妇人笑道:“天气冷噻,免得冰人,烤热了相当于嚼糖水。”
老张望着地上柴火似的甘蔗:“牙邦不好的牙齿都要给你逮下来。”
黎书慧因这话没忍住笑,回头瞧了他一眼,眼睛又来盯着他的炉子和边上揉面抻饼的妇人:“你这生意还忙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