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古话都谈伸手不打笑脸人！话多三分总是情，你还觉得人家那些会谈话的是话多吹牛，你看人家那些会谈的会哄的。”

这一点忠信与之全然相反，忠承他虽然学会了一些，但时常不屑，并没有融会贯通，唯有忠旭学到了精髓，并在黎书慧的言传身教中混的如鱼得水。

忠旭把从老家带来的东西一股脑都给忠承送来，临行前特地打电话问了叶舒和她父母是否也在，得知都在岳丈自己屋里，挑了正月初十上午从屋里坐地铁过来。她身后跟着小娃儿，七袋八袋的东西多，小娃儿来帮忙拎东西。忠承早在屋里等着她了，怕她没来过几回不好转公交，不想打电话时她的出租已经到小区门口了。

“拎恁多东西，喊你下地铁我来接你的嘛，没得好远，公交车两个站就到，陈旭东还没开学吗。”

“他们私立学校还有两天。早就搞忘坐哪路公交了，我恁多东西公交啷个好挤嘛，还说过年人少没得人，人也不少。没得好远，打个车一会儿就到，何须你来接我。”

她站一旁等忠承和师傅一起把后备箱的东西拿出来，把目光放一旁想要帮忙的青舒身上，仍用普通话亲切的笑：“又长高了呢，过年喊你跟我一起转老家过年呢你不愿意，你看哥哥转去吃好多好吃的，脸都长圆好大一圈。你这过年没过好唛，还是没长肉，还没开学呢，下午到我那边去吧，跟我一起过去，趁好哥哥也还没开学，你两有个伴儿。”

“姑姑……”青舒有些腼腆的笑，眼睛不自觉望向忠承而闪躲她们母子，统共没见过几次面的人，虽然亲切， 实在说不上来什么。

“哥哥。”忠承回头以下巴点一点旭东示意她打招呼，自己也同孩子打招呼，习惯于普通话：“过年回老家吃了什么？你爸开饭店的大厨没把你喂胖回家几顿年夜饭把你喂胖了，你是想砸你爸的招牌吧。”

“……”胖怎么了，吃肉送了。

下完东西出租扬长而去，忠承父女拎东西往小区里走，太阳好，不少老人在椅子上闲谈，见有人这样大袋小袋的拎着明显是老家特产的东西进出，目光善意的，毫不避讳的打量。忠旭也有两个袋子要拎，表扬了妹妹勤快能干，回头叫儿子把剩下一个拎过来，一路十分嫌弃：“光长恁高恁大，不如妹妹，妹妹都晓得帮忙拎东西，你在屋里吃饭都巴不得给你端手上。”

“开饭店不端我手上难道要我自己去厨房端？”忠承开玩笑：“都拎些什么这么沉，把家搬来了吗？你们带这么多东西还能上飞机啊？袋子也不找个大的，这七袋八袋的最容易丢。”

拐进一栋楼下，进了门停在电梯口，笑后面的旭东：“不行啊，得锻炼呢，得减肥才行，不然形象可没了。”

“……”哪里胖了！再说吃进去的肉还有吐出来的道理？

“嘴巴被针缝起来了。”忠旭站他后面，将他的后脑勺瞧一阵，望向一旁父女两人，语气伤感而掩不住怜悯：“青舒她外公怎么样了，现在应该好多了吧，我那里也离得远，她俩娘母都在医院吗？那吃呢？屋里送过去？生场病有得麻烦，他本地人还好点。”

“还不是差不多，先前她妈妈做好带过去，她小姨也在那边呢，有时候到她小姨家里吃，现在在家里，方便了。”电梯一直卡在上面下不来，另一部在更顶上，忠旭像不大想说叶舒父亲生病的事，眼睛在青舒和电梯间来回停留：“年前严重，这段时间像好些，也不好说，医生本来不建议他出院，非要回家里过年，过年也没过好。”

青舒果然感触伤心，她本来不太想回这边来，但叶舒约束她每天的舞蹈课必须去，舞蹈课下课，多数时候忠承还在单位加班。忠承不许她自己一个人从这边坐地铁到外公那边去，太远了，不能放心她。忠承其实也去的频繁，再忙再晚，两天一趟还是有的，有时只是从这边开车去那边看看。看看他的情况，看看叶舒，避开高峰期绕城高速二十分钟，待半小时一个小时，再连夜带青舒回来。

“他这病也是，万一生旧了也是有的拖，像妈妈那样，妈妈比他还好些，自己能动能走，他这样躺床上，走两步都累，叶舒两娘母有得忙。”

电梯上来，青舒的指纹开门进屋，屋里干净温馨，玄关正对的阳台外面阳光正盛，微风吹得窗帘轻拂，很符合叶舒小资且文艺的风格，忠旭羡慕又不屑。他买这房子虽然没听说老张夫妇给了钱，忠旭却绝对不信他们没给钱。

“这段时间就你两个人在屋里？”忠旭开始普通话和方言乱窜了。

东西都放在玄关边上的厨房，忠承等两人换鞋，站桌边给她们倒水喝。青舒一进屋，腼腆的模样松散下来，但还跟着忠承转，他站哪儿她就站哪儿。

“嗯，叶舒前天转来一趟，下午又过去了，她这段时间都在那边。”即使说起方言忠承依旧不很热络，倒了水，进厨房去：“早饭吃没有？我们早上煮的面。”

忠旭把自己拎的那两包笋子和盐菜提进来，瞧一眼，了然道：“当妈的不在屋里煮饭的人都没有了。我们路上买了包子吃了的，那叶舒没在屋里你两爷子平时吃啷个嘛，没煮饭吗？”

忠承笑了两声：“有时叫外卖，或者去单位吃，单位有人煮饭。”

揽着青舒的肩膀转出来，见旭东正好奇把玩墙上置物架上的飞镖盘：“扔得准吗？”

待孩子倒是亲切。

旭东离得近，扔了一个，正中红心，正待得意，拿远一些再试，忠旭已经呵斥着巴掌拍了过去：“莫乱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