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排好这些,官员退出,秦狄召见商贾。
官员固然重要,对秦狄来说,商贾的出现,更为重要。
没有物品的贩卖,没有银钱的流通,没有汉人商品的涌入,就不会有南疆物品的流出。他们就算有再多的东西,南疆也只是自产自用,犹如一摊死水。
以物换物,不会产生任何经济效益。只有商贾带来更多新奇的物品,才会打开南疆族人的眼界,才会让他们有更大的需求,从而改善他们的眼界和思想,这也是汉化他们的第一步。
话虽这么说,想要打开南疆的经商道路,并不容易。原因也很简单,他们的手中没有银钱,想要在南疆建立完整的经商体系,就要有大量银钱作为货币,涌入南疆。
这笔银钱,国库肯定不能出,秦狄的内帑就更不能出了,内帑银钱属于皇家私有,仅负责皇族开支。
那么这笔钱,就只能落在商贾的身上。这一点秦狄清楚,但前来此地经商的商贾们却不一定能明白。
望着面前拘谨的众人,秦狄脸上浮现笑意,表现的平易近人,命人为他们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茶水。
“各位都是大汉的经济支柱啊,你们能来南疆,朕欣慰至极。这是朕特意为你们准备的茶水,南疆特有的茶树,都尝尝味道如何。”
皇帝发话,谁敢不给面子,那可是抗旨不遵的死罪。面前就是一碗毒药,也要硬着头皮喝下去。万幸,杯中的确是茶水。
“不错,好茶,好茶啊!”
“此茶清香甘醇,少见,少见呐。”
“茶汤金黄,香气扑面。入口后更是口齿留香,回味之余,似有另外一股甘醇口感。”
面对他们的夸赞,秦狄不时点头,不怕没好茶,就怕他们不会品。听到他们口中夸赞,秦狄不时点点头。
“你们说的没错,此茶虽算不上极品,称之为上品并不为过,不知你们之中,可曾有人做过茶商生意啊。”
“陛下,小人曾做过茶叶营生,不敢说是茶商,只是略懂一二。”
“哦?想不到还真有,你是何方人世,而今可还在经营茶叶?”
见到有人回应,秦狄目光投向了他,人群中,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从人群中迈出一步,毕恭毕敬的躬着身子。
“回陛下的话,小人曾是越人。承陛下仁德,府衙为小人更换文牒,现如今为渝州人世。茶叶的贩卖,小人一直都在经营。”
“以你的经验来看,此茶的口味,色泽,运送到梁都,有人会购买吗?”
秦狄问的很直接,对于茶这种东西,他的造诣并不高,没有太深的研究。
面对皇帝的询问,他不敢贸然回答,端起茶杯,再次抿了一口,细细品味后开口道:“正如陛下所言,此茶虽香醇,却不能称之为极品,可入上品之列。不过去年海州和渝州遭遇涝灾,百姓生活困苦,粗茶淡饭尚不能满足,上品茶叶更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存在。一些有钱的富户,或可考虑此茶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秦狄突然意识到,可能是自己想的简单了。他的言外之意很明确,这种茶虽然好,但不一定能够卖的出去。嘴上不能直接拒绝皇帝,只能说的委婉些。
“如果用此茶赚钱,你可有什么法子?你们其他人也可以说说,只要是生财之道,即便说错,朕也不会怪罪尔等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却无一人作答。
“你们可是有什么顾虑?”
秦狄再次发问,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,拱手施礼道:“陛下,小人有一计,或可生财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小人斗胆,请问陛下,此茶产量如何?”
对于他的询问,秦狄并没有恼怒,反而面露欣赏。经商之道,便是如此。不闻不问,连产量如何都不知道,贸然去做评判,确有不妥。
“这种茶在南疆较为常见,为山林中自然生长的茶树,至于具体产量,就不必朕多说了吧。”
秦狄说的没错,他在南疆将近一年,见过很多这样的茶树,多如牛毛,产量要多少有多少。
只见那人思索片刻,这才继续说道:“陛下,既然茶叶的产量较多,小人以为不妨将此茶列为中品或是下品。”
秦狄:“这样的茶叶定为中品尚可,说它是下品,是不是有些夸张了。”
“陛下,凡我朝百姓,无论是达官显贵亦是寻常百姓,都有饮茶习惯。常言道物以稀为贵,珍品茶叶,乃各地进贡所用,民间少之又少,价比黄金。上品茶叶,多为皇亲国戚和达官显贵享用,其价格依旧高昂。中品茶叶,多为常见,酒楼茶肆,或为商贾富户所享用,价格适中。至于这下等茶,多为寻常百姓饮用,其价格自然也就低廉。”
“今日小人就重点说说这下等茶,又俗称粗茶,价格虽然廉价,但我朝百姓众多,哪怕南疆茶叶可供应我朝三成百姓享用此茶,就按每人每月只需一文,一个月下来,所获银钱仍有百万之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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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狄:“你是说薄利多销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