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昭霁输在希衡手中,从此更为内敛。
但是,杏花纷纷,柳丝细细,他从此落下了三月就来找希衡一次的毛病,美其名曰是比斗,有时甚至不到三月,玉昭霁就会造访修真界、寻找希衡。
这位太子殿下,每次来都不会说太多的话,好似真是公事公办一般。
萧瑜风却看得出来,并非如此,他是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可是,萧瑜风没有办法。
他身为希衡的弟子,只能远远望着,希衡和势均力敌、身份、修为、乃至容貌性情都足以和她匹配的玉昭霁越走越近。
他无法劝谏,因为玉昭霁手握大权,有一万个方法接近希衡。他甚至无法表达不快,因为身为弟子,没有资格对师尊的私事指指点点。
希衡徒弟的身份,好似将萧瑜风从曾经被追杀的深渊中带出来,但又反手,将他推入了另一个无望的深渊。
进入鬼墟幻市,换了逍遥王的身份,萧瑜风才好过了一些。
可是他不能容忍的是,他吩咐人给希衡换的衣服,他有权处置她,他明明已经站在了高处。
她的眼里,仍然只有玉昭霁。
玉昭霁的眼里也只有她,这二人实在太碍眼了。
萧瑜风撑住额头,他眼里充斥着血意,看向玉昭霁。玉昭霁哪怕脸上带着黑鳞,坐在客座,身上那股常年在高位和杀伐中浸淫之势,也未有丝毫衰减。
到了鬼墟幻市,他好似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魔族太子,和修真界的华湛剑君,很配。
萧瑜风好像仍然只是那个金阳谷的少主,凄凄惶惶,连所爱之人、所敬之人、所恨之人都不能正大光明说出来。
萧瑜风故意哈哈大笑,站起身来:“玉将军说的是。”
“玉将军有皇命在身,本王怎能强留将军?只是,玉将军为国而战,实在是让本王汗颜,今日本王设宴,玉将军可要好好松乏松乏。”
说着,萧瑜风朝司礼官递了个眼色。
司礼官会意,将一名鱼人舞姬领出来,带到玉昭霁面前。
萧瑜风道:“男儿志在四方,但也不能完全不爱软玉温香,玉将军,本王将她赐给你。”
司礼官低声:“玉将军,谢恩,赶紧谢恩啊。”
玉昭霁身如青松般挺立,没有丝毫谢恩之举,脸庞如冷玉,看向萧瑜风,似乎将他整个人都看透。
大厅顿时寂静下来。
顾语暗道了声不好,少主在这时候争什么风、吃什么醋。
顾语瞟向希衡,当事人完全没在意这二人之间奇怪的竞逐,一门心思放在查探宴会的诡异之处上。
鱼人在陆地上的歌舞、逍遥王府内四通八达的地下水源……
希衡心道,谜底就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