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桑宁回应道:“不叨扰,舅舅这边请。”
被平阳侯搂着走的虞绍擦擦眼睛,怨气很重,嘀咕道:“爹,你为何不喝完茶再喊我起床?”
平阳侯搂着儿子的手重重拧他胳膊,“世事无常,哪有提前料到口渴的。”
“嘶。”虞绍被这一掐,清醒不少,同时也回味过来,他爹恐怕是有难言之隐,掐他就是让他配合呢!
故而,也不多话不埋怨了,跟着一行人走去茶厅。
几人喝茶,将平阳侯奉于左首上座,可是也没什么能聊的。
平阳侯本也无意品茶闲聊,偶尔将目光扫向某个角落,但尽量不让人察觉,茶厅里是微生槐说话的声音,如耳旁风般飘过平阳侯耳边,也是一点没听进去。
时间一晃,几盏茶都下肚了,微生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又不想场子太冷失了待客之道,只能绞尽脑汁地想话题。
期间,微生澹回来了,收到来自老父暗示的眼神,附和着老父的言语,接替了闲聊的任务。
平阳侯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,许久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连沈桑宁都听得犯困了。
微生槐父子根本不知平阳侯意图,原以为他只是口渴喝盏茶,哪料一喝喝了小半个时辰,也不见平阳侯有离去之意。
这会儿早就到吃晚饭的点了,可方才平阳侯态度明确地拒绝了在微生家用饭,微生槐琢磨不透平阳侯的意思,也没有随意再开口邀请对方留下用膳,只能硬着头皮闲聊着,一边思忖着平阳侯究竟是何心思。
往常“健谈”的樊氏,随着时间流逝,神色都变得萎靡了。
最后还是沈桑宁忍不住,“舅舅,眼下天都黑了,我见表弟也困得不行了,你们长途跋涉还是该好好休息才是。”
“困?”平阳侯朝虞绍望去。
虞绍强行清醒,朝沈桑宁摇头,“表嫂,我不困啊。”
沈桑宁双唇抿了抿,实在不知该露出什么笑容合适,就算虞绍不困,这一茶厅的人也都该饿了吧。
她象征性地询问一句,“膳厅的晚宴早就备好,眼下恐怕都凉了,我让人热一热,若是舅舅和表弟饿了,不如移步与我们一起用膳?”
说完,平阳侯面上没有之前的疏离客气,“如此实在是叨扰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