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

“辞去飞翼星总督，离开这里。”幕僚继续劝道。

“绝对不可以！”小裴德思暴怒的猛然推了幕僚一把，通红着眼睛，质问道：“伱是不是投靠了顾航？来给我挖坑的？啊？！”

被推倒的幕僚站起身来，拍了拍身上的，慢条斯理的说道：“您前半句话是对的，我往后确实会为联盟政府效力；但后半句并不对，我并没有给您挖坑，这是我作为幕僚，为您最后一次出谋划策。您现在放手，要上一笔钱财，数十万税币，顾航应当还是愿意让你带走的。拿着这笔钱，又有您哥哥在云罗的人脉为你保驾护航，您还有富家翁的生活可以过。几十万税币，过去您可能看不上眼，但是就作为生活来说，就算是您过得相当奢侈，也够花一辈子了。”

“如果您错过了这最后一个月的机会，那么我为您所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情，就只有等到一个月后，为您收尸了。”

……

“小裴德思走了？”顾航随口问了一句。

“是的。”张凌殿拘谨的回应道。

顾航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说道：“放松点，奥赛娜说你一直以来表现都非常好，怎么在我面前放不开呢？”

张凌殿勉强笑了笑：“责任重大，不敢怠慢。”

“能意识到责任就好。放松点，先说点不重要的，就讲那个小裴德思吧。”

“是。昨天小裴德思的船离港了。我们收缴了他绝大部分的财产，不过还是留了一些浮财给他，让他走的安心一点，以免再出风波。他带走的那部分财产大约四十万税币，往后应该不会再给我们带来麻烦了。”

“行吧，算这家伙运气好，有个好哥哥，当了十几年只用享乐不用做事的总督，后面还能当大半辈子的富家翁。不过呢，希望他往后能有些长进，不然守不住自己的财富喽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说正事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他们二人要谈的正事，不是别的，正是飞翼星上最大的财富——飞翼造船厂。

说起这个张凌殿，他是当年最早顾航跟他老妈初步达成相互谅解的时候，她老娘派来帮忙的那一百个飞翼星高材生之一。

当时，虽说是和解了，但是顾航还是没有彻底信任自家老母亲。这一百个人，他一开始是没当一回事的，全丢给了奥赛娜，让她看着安排，做底层文员工作。

不过那个时候的联盟，可是相当缺人的。像是帕特尔那样的过去的流民首领，都能做到管理一座工业中心，可见一斑。这些从飞翼星来的高材生，虽然有不少养尊处优吃不得苦，在底层工作之中沉沦不已，但是，用心做事，肯好好做事的人，却总是能够做出头的。

张凌殿就是这么个人。

他是完全没有任何优待的，甚至因为是外来人、因为一开始被认为是顾航母亲派来的‘间谍’，从而在联盟的体制官场里面受到打压。然而，他仍旧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无论在哪个岗位上，都做出了非常优秀的成绩。

这些成绩，让人无法忽视。联盟的职级认定、政府官员的功绩考核，那都是有明确标准的。人家做得好，兢兢业业，排名也好，总是有成绩，那在联盟大体上非常缺乏文员人才的情况下，怎么摁得住他升迁？

或者说，联盟的体制对他已经很用力的在摁了，很多做出来的成绩不如他的，升的都贼快。

后来，随着顾航跟母亲的关系更进一步的缓和、甚至是融合，再加上也查清楚了，他们这帮人身上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。就是顾航他老娘当年看着他手下一群泥腿子、草台班子，实在看不过眼，就在飞翼星的各大学院里，找了一些穷的毕业生，直接签了十五年的长合约，然后一股脑给送过来的。

飞翼星上大学很多——这也是飞翼星上的一个重要创造外汇的产业，不只是飞翼星本土、不只是天马星区上的很多权贵会把学生送过来，甚至一些其他星区的人也会来此处求学。

三万多所大学，有技术科有文法，培养了无数人才。

但是大量的毕业学生，也并不是每个都有好去处的。

像是张凌殿这种家里的条件不好、一路上就靠着自己的本事，靠着各路奖学金、学业贷款一路读上来的，那就压力更大了，毕业了之后就要开始偿还贷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