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凤舒淡淡道:“人不可貌相。他心肠不坏,只是野蛮了些。”
海棠也不是真的嫌他,只道:“奴婢会慢慢教他熟悉这里的规矩,他那么有力气,可以做不少事呢。”
叶虞城上午进府,沈夫人午后赶来。
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,一边哭一边笑,感慨道:“若是一年前,我万万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。”
沈凤舒道:“我也没想过,然而老天爷待我不薄。”
沈夫人点点头:“天佑有福之人,你为韩家吃了那么多苦,老天爷都看着呢。”
…
乾清宫内,众人正在等候摄政王发话,谁知半天也没等到他说一句话,殿内死寂沉沉,无人敢轻易言语。
终于,有人耐不住压力,悄悄抬眸看了周汉宁一眼。
这才发现,王爷面带微笑坐在御案前,似乎正在想什么好事。
面前堆满了奏疏议本,周汉宁的心思却越飘越远,他一刻都等不了,他不顾群臣诧异惊慌的目光,匆匆下朝,返回王府。
明媚的日光穿透大片大片翠绿的树叶,洒下碎金子一般的光彩。
沈凤舒坐在窗前,与母亲说话,时不时地抿起嘴角。
沈夫人有些心急,先让海棠找了几匹料子,寻思着要给孩子做小衣。
“现在就开始做,也太早了吧。”
沈夫人平时身子孱弱,嫌少做针线活,沈凤舒不想她辛苦。
“一针一线细细地做,不止小衣,还有衣裤鞋袜,挡风保暖的小褂子……”
沈夫人满脸笑盈盈:“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,趁着我手脚还利索,一定多给她做几件贴身舒服的。”
沈凤舒不想扫了娘亲的好兴致,便让海棠再去库房那几匹素淡的花色。
须臾,张嬷嬷也过来凑热闹,和沈夫人一起讨论着各种绣花针法,海棠削好果子给沈凤舒送来,轻声道:“主子,我从未见夫人这么高兴过,眼角眉梢,皆是喜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