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凤舒拿出针线消毒,提醒他千万不要动,一定要忍着疼。
周汉宁闭着眼睛,风淡云轻道:“这点疼算什么?”
当初椎骨入髓的痛,他都忍过来了。
周汉宁神情安静,纹丝不动,等沈凤舒封好伤口,他才缓缓睁眼:“这些日子,你在这里可好?”
沈凤舒转身去洗手,洗掉了满手血迹,又取来干净的毛巾给他擦脸:“王爷不用担心我的,而且,王爷还把那个阿昆留给了我?倒是够吓人的了。”
“阿昆?”
周汉宁想想就猜到了:“你还给他起了名字?”
沈凤舒语气淡淡:“连花花草草都有个名字,何况是人呢。他看似野蛮粗鲁,其实做事很踏实,给吃的就听话。”
周汉宁笑笑:“你有耐心,不管什么样的人都能教好。”
“王爷这话抬举我了。”
沈凤舒又去沏茶,茶香袅袅,令人放松。
周汉宁稍稍活动一下肩膀,立马被她制止:“别乱动,换药之前不能剧烈活动,也不能沾水。”
“是,你说得算。”
他眼神宠溺,却一脸倦色。
沈凤舒整整床铺,让他躺下休息,周汉宁定定看她:“这次我又有了向朝廷邀功的筹码,且看皇兄怎么办吧!”
沈凤舒坐在床边,给他盖上薄被:“王爷立功心切,也不能拿自己性命去硬拼,这次幸好没有射中要害,若是伤及内脏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周汉宁微微眯起眼睛,似要睡着,嘴里还不忘喃喃道:“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不会那么容易死的。你放心……”
沈凤舒闻言无奈,只觉他在逞强。
谁知,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,周汉宁又轻声说了一句:“放心……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。”
沈凤舒脚步微顿,心脏像是被什么刺中了一样。
傍晚时分,沈凤舒在篝火上支起架子,煮了锅清淡的蛋花粥,白粥熬得糯糯稠稠,再加些细碎的葱花,一点点盐巴。
食物的香味,让阿昆坐不住了,呼哧呼哧跑过来,像只暴躁的猴子,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锅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