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汉宁笑笑放开了她,忽而道:“以前,你可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。”
沈凤舒穿起长衣,匆匆去往水房。
她洗脸梳头,磨磨蹭蹭,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回去。
周汉宁也穿戴好了,面容清爽,不见慵懒,紫袍加身,通显贵气。
沈凤舒微诧:“王爷怎么不等我来服侍?”
周汉宁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皱了一下,朗朗道:“我要你做本王的女人,不是本王的奴婢。”
他不笑的时候,神情严肃,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沈凤舒垂眸不语。
周汉宁坐上木轮椅,缓缓道:“走吧,和本王一起去前院接旨。”
他似乎算准了即将要发生的事。
一盏茶后,门外来人速报:“宫里来人了,请王爷出去接旨。”
院子里乌泱泱跪满了人。
周汉宁有腿伤,跪不了,破例坐着听完皇兄的诏令,沈凤舒就在他的身侧,全程低头,目不斜视。
区区百十来字的诏令,字字如铅,隐含凶险。
西北督军,看似是手握大权,把持着无上的皇家荣耀,其实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。
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
就算是皇上的旨意,也未必心服口服地听从,何况他一个受气的王爷,而且,他背后还牵扯着张家的关系和势力,难免让人多想。
兵防之事,从不是一年半载能修缮完的,里面大有文章。
流水的银子花出去,层层剥下来,也没剩下几个钱了。
周汉宁要管的糟心事,可不止一两件,内忧外患,麻烦重重。
他还要谨小慎微,决不能偏袒张家分毫,以免落下个结党营私的恶名,正好给了皇兄一个杀他的好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