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她早就想过,一旦暴露自己的目标就会被人抓住把柄。
周汉宁就是如此。
此事有利有弊,周汉宁对周汉景的怨念,对先帝的追思,对她的执念……层层叠加,也许能催化出他破釜沉舟的野心。
沈凤舒一时恍惚,张嬷嬷还以为她累了,起身离开,让她好好休息。
与此同时,兰美人没了说话的伴儿,心情很是烦闷。
她的肚子越来越沉,行动不便,每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,想要走几步,腰腿酸痛,需要按摩许久,才能缓解。
恰巧,宫外传来消息给她,说她爹的药铺急需一大笔银子应急,一开口就是五百两。
兰美人气得够呛,当即写信质问父亲,到底怎么回事?济世堂的生意明明好得不得了,怎么还管她要钱?
一问才知道,父亲又犯了赌钱的毛病,欠下一大笔债。要是拿不五百两银子,人家就要掺和济世堂的生意了,算是入股,往后要拿走一半的收益油水。
兰美人气父亲不争气,一时也没个人商量,险些又要偷拿宫中的东西出去私自变卖,幸好,她想起沈凤舒的叮嘱,在皇子诞生之前,她决不能再做有辱名声不光彩的事。
兰美人拿出体己的银子出去给父亲还账,心里却咽不下这口气。
等沈凤舒病好了,她连忙让她帮自己想个办法。
沈凤舒倒也直接:“娘娘要是下定决心的了,只有一个办法,那就是将济世堂交给别人来打理。”
她的父亲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昏庸之辈,加之满身恶习,多少家产都是被输光赔光的份儿。
兰美人想要钱,就必须和他们划清界限。
兰美人没想到沈凤舒这么直接,微微瞪大双眼:“你这丫头,看着温温和和,其实挺狠的。”
沈凤舒垂眸:“当断不断反受其乱。娘娘多么辛苦才熬到今天,是时候该为自己打算了。”
兰美人似有触动,眼波泛光:“是啊,我真正在意的是我娘和弟弟妹妹。那个老糊涂,我才懒得搭理。”
沈凤舒见缝插针,给她引荐了一个可以办事的人。当然,这个人也是韩朗多年的故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