楸木峰村的白族长,这几日心神很是不宁。
等他弄明白,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心神不宁的,他就越发难以静心。
严族长临走时,那鄙夷的眼神,那冷冷的话语,无不在刺激着他的灵魂。
“你就愿意做一条摇头乞尾的哈巴狗?”这是严族长的原话。
等严族长走后,他又把村子里有名望的几人请来,商议这事怎么看。
想不到,几人都称赞他拒绝得好,楸木峰村有好山好水好田地,交了一半还剩一半,也够全村的人吃上一年。
再者,林导镁的事情,不就是血淋淋的教训?那户人家林导镁,就是因为没和白家攀上亲戚,结果被周员外第一个盯上了。最终的结局,就是林导镁至今走路一瘸一拐,而他家当初抗争得最厉害的大儿子,有一次去山上打柴,一去不回,去向至今成谜。
只是,他们议事的消息,还是让村里几个毛头小伙知道了。其中一个叫白玄的,竟然闯进来,不满地问道:“白叔公,这么大的事情,您难道想让楸木峰村袖手旁观?您不是曾经对我们说,男儿就要有血性吗?您当初的心性真的就没有了吗?”
一连三问,让白族长面红耳赤,无言以对。
的确,严族长之所以愿意前来楸木峰村,就是和白族长有交情,甚至说交情过命都不为过。
年轻时的那阵,他俩被官府征召参与普尔湖堤堰的修筑,另一拨人长得牛高马大,欺负他们,非得把他俩抬来的石头要砌在那拨人的工地上头,结果他俩抡起抬石头的杠子就是一顿横扫,砸得他们头破血流哭爹喊娘,自此再也没有找过他俩的麻烦。
白族长面带羞色陷入回忆的时候,白玄自然挨了训。其中一个有名望的白家人,正是白玄的亲大伯。他一把拎住白玄的耳朵,呵斥道:“就你能!你打得过周扒皮手下的虎大?就是那鹰三,也不是你能对付的吧?”
“先不想着保命,就凭一口血勇之气,如果让你去外面闯,不出三天,估计你就得缺胳膊掉腿而回!”大伯犹自不解气,还将他的耳朵狠狠一带,扯得白玄一个踉跄。
白玄吃痛,一下子挣开,对着大伯嚷道:“也难怪你们看着贵天大哥一家被欺负,屁都不敢放一声,结果害得全村的地,全都被那姓周的便宜买走了,我们一个个,也成了廉价的劳动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