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流芳的脸上飞起红云。她眨了眨一双明丽的明眸,对着张碧逸说:“碧逸哥哥,一间就一间吧,我们还能彼此有个照应。”
张碧逸无奈,只好点点头。
庞流芳看了看周边的桌子,她只想看看其他客人都点了些什么食物。
向四周望了一圈后,她吩咐店小二切来一盘牛肉、两张大饼。
经历了这么一遭,她和碧逸哥哥还没好好吃过什么,她看着张碧逸憔悴的脸,心疼得不得了。
她将大块牛肉夹在张碧逸的碗里,又撕下一大块大饼,温柔地递给张碧逸。
张碧逸反过来,将牛肉撕得更细,再用大饼卷住,满眼柔情,递给庞流芳。
大堂里有六张桌子。
靠窗的那桌对坐着一个书生和员外郎打扮的人。
靠楼梯的两桌有八九个人,应该都是行走江湖的,有的紧衣短褂,有的虬臂袒露,有的腰腹暗鼓,有的却是大刀傍身。他们正吆五喝六,不亦乐乎。
靠中柱的那桌,是一个光头和尚,长眉下垂,神态自若,桌前仅有发生米一碟。
靠柜台的那桌,独自一人,身姿纤细,一身黑袄,背对着大门,正在自斟自饮。
张碧逸和庞流芳来得最迟,就只好坐靠门的那张仅剩的桌子。
张碧逸和庞流芳吃过饭后,店小二过来,引他们上楼来到房间。
不久,店小二又送来一盆热水,道:“客官,请自便。”
张碧逸和庞流芳略微有些不自然。孤男寡女同处一室,这还是新姑娘坐轿——头一遭。
其实,在山林里,幕天席地,那不就是世人所说的“地做床天当被”?这只过是多了遮蔽而已。
所以,作为江湖儿女的他们,自小青梅竹马,世俗本就看得淡薄,加上张夫人早有赠剑定媒之举,他俩随后也就淡然了。
张碧逸柔声道:“流芳,这几日难为你了,你早早歇息吧。”
庞流芳一脸幸福,轻声应道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