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她这模样,小六子更觉自己料想不差,笑着搁了茶碗,“大姐,你该不会真的没有银子来买地吧?”

“怎么会,我肯定有银子。”

小六子见她眼神慌乱,压根就不信她兜里有钱。

“那行,既有银子,便把银子拿出来我瞧瞧,要是真金白银,趁着我将这牙人请了来,咱俩也好落契画押,要是没有······咱可是有约在先的,十两银子分文不少。”说罢,从袖里掏出先前写的契约摆在案上。

听他这么一说,宋南絮不喜反惊,四下抓了兜,只见那袖里空落,只得憨笑一声,

小主,

“我还担心您今儿不愿意买与我,那么些银子我也不好拿,既这样,我现在便回家拿去。”说罢抬脚往外走。

“等等。”

小六子疑她诓骗自个,忙起身拦人,“你一会说有,一会说没带,谁知道个真假。”

李牙人见机帮腔,“万一真是没钱,借机跑路可怎么好。”

“哪个说我没银子的,不就是三十亩地,我至于卷铺盖走呢!你这牙人也忒瞧不起人了,今儿别说三十亩,这······”

宋南絮无头苍蝇似得在厅内转了一圈,好似不解气,上前“啪”地按在账房案前的一沓的契纸。

“就是这······这所有的,我都能买下来,只要你敢卖!”

瞧着她这模样,别说是小六子呆住了,就是里正和一干村民也惊着了,虽说先前通了气,交代过了,‘说是人来了,她做什么事,都让他们不要多言。’

可眼下这急赤白脸的模样,瞧着不像是要做买卖,倒像是要干架了。

里正起身,又觉不好,只得握拳干咳,朝着她道:“快把手松开,成什么样子。”

小六子头像是个悬着的西洋大摆钟,一会左一会右。

活了几十载,头一遭见个村妇这般好脸面的。

你瞧瞧这牛都吹成什么样子了,先前说要回去拿银子,他还觉有三分真,眼下这做派,看来是一分真都没有了。

青天白日酒都没沾,哪来的胆子胡吹乱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