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稚枝替他拍雪的手一颤,分明不知他所言何事,可心脏竟不可遏制的刺痛起来。
“在下这一辈子太短……不能如你心中所愿那般……”
“下辈子,你早些寻到我,教在下放风筝、斗蛐蛐……”
“人心之术,下棋之术,实在太累……”
“下辈子,在下便不学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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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语未尽,张嘉礼忽然掩唇剧烈咳嗽起来,喉间发出破碎风箱声。
沈稚枝慌忙去扶,却见一线殷红顺着他的指缝蜿蜒而下,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红梅。
此刻他的手指比雪花还要冷,腕骨在寒风中脆得像一折就断的枯枝。
张嘉礼垂首望着指间猩红,忽然低低笑出了声。
沈稚枝眼眶发烫,眼泪止不住向下落。
她到底忘记什么了……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她会那么难过……
少年染血的指尖抚上她眼尾,霜雪气息混着血腥味漫进鼻腔,“别哭,待你记起来,只怕要说,为在下而哭,最不值得了。”
沈稚枝抹去眼泪,怕他冷着,忙将粥端到他嘴边,“先喝点粥吧,暖暖身子。”
张嘉礼接过粥,正欲张嘴,他忽然剧烈呛咳,整个人往梅树上倒去,枝头积雪扑簌簌落下没入粥中。
“我再去盛一碗!你等等!”
沈稚枝慌乱要去寻碗再盛,却被他摁住了手,
“不必,再陪陪我吧。”
言罢,他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个金锁,那坠子自碰撞中清脆响着。
沈稚枝定睛看去,自是知道此物是何物。
这金锁是他母后留给他的唯一一个东西,也是他后来认亲的重要之物。
“很早时,此物便该给你。”张嘉礼噙笑将其放入她掌心,“这是在下此生最重要之物,现交由你。望你念及此物,日后能够不那么记恨于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