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稚枝这才回过神,从怀中掏出今日做好的桂花糕递给他,“听翠儿说你今晚还未用膳,我便做了些糕点给你。”
张嘉礼那深邃的黑眸之中,仿若平静湖面被投入了颗石子,悄然荡开了层层涟漪。
半晌,他终是缓缓低头,张嘴含住了那一口糕点。
随即抬眸,唇角笑意温润如玉,“好吃。”
被这绚烂的笑意晃了神,沈稚枝双颊稍红,笑道:“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。”
张嘉礼倏地沉默了,黑眸在此刻黯下,似随时都会破碎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的喉结轻轻滑动,声音极轻,
“好......”
......
自那夜后,许是公务不再繁忙了,张嘉礼带着她去了许多地方。
走过黎明初晓的梅花小道,踏过黄昏时分的皑皑白雪。
来了兴致时,他吹曲时,她也会胡诌一些歌词,在他身边低低吟唱。
编不出的词,便会用‘啦’代替,时不时将他逗得失笑。
玩的更疯了些,他们还会在宫中小道上打雪仗。
她总会用手搓出个大雪球,朝他那身白衫砸去,让雪球在他身上绽开。
他武功那般好,却总是未能躲开她的雪球,害得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,只好让他反过来丢她。
他将雪球搓的极小,扔她之时,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他故意偏了方向。
她疑惑发问时,他总会站在原地望着她轻笑,而后淡然启唇,
“沈姑娘并非敌人,强攻,在下舍不得。”
她总觉得这话耳熟,却说不出究竟哪里奇怪。
可当她要继续追问时,他却抿唇不语了,仅是眼含温润望着她。
那笑,分明那么好看夺目,却无端让她觉得悲伤。
几日光阴仅一瞬便逝去,欢快时光总是又快又短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