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牙低吼:“枝枝,别说,大不了我就和这张嘉礼同归于尽!”
张嘉礼垂下眼,望着沈稚枝那苍白而挣扎的面容,敛下眸底落寞。
只怕她,是真的知道这解药究竟为何物。
就在那一瞬,他的心底竟钻心的疼。
她既然知晓,却不愿告知于他,想必真的是恨他恨到了极点。
张嘉礼咽下喉间苦涩,薄唇翕动,正欲出声,寂静牢中却陡然响起一道嘶哑之声:
“是我。”
众人愕然,视线皆落于她身上。
沈稚枝红着眼抬眸,望向张嘉礼那已然失了血色的脸,一字一句道:
“解药,便是我的心头血。”
话音落下,地牢内一片死寂,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气中回荡。
张嘉礼的瞳孔骤然急剧收缩,像是听到了世间最难以置信的事情,脸色在瞬间苍白如纸。
他紧盯着沈稚枝,喉间仿佛被什么堵住,半晌才艰难开口:
“你说……什么?”
沈稚枝没有回避他的目光,红唇稍扬,缓缓抬手,指尖按在自己心口之上,“解药,便是我的心头血,唯有以我心血为引,方能解你体内之毒。”
殷棋年眉头紧锁,眼瞳骤缩,“这,就是让那宠姬起死回生的方法么……”
难怪当时那曲渊夜要离开玄月殿,只怕那宠妾能活过来,便是用了一命换一命之法。
沈稚枝言罢,略一扬唇,唇边满是讥诮之意,“张嘉礼,这便是爹爹瞒了许久的解药之谜,你若想要这心头血,那便拿去。”
沈稚枝直凝着他的黑眸,久久未移开。
她赌,她在赌,赌张嘉礼对她的情,究竟是真是假。
若为假,今日她就会死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