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痛意蔓延至全身,可她却依旧无法动弹,只能在这无尽的悲伤中,任由命运洪流裹挟着自己继续向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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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渐深,外面的欢声笑语,贺喜之声都已渐渐消散,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。
待耳边喧嚣渐去,沈稚枝已然坐于婚房,红烛摇曳,满室喜庆之色却怎么也暖不了她那颗冰冷慌乱的心。
就在这时,门扉处传来了细微声响,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沈稚枝心中猛然一跳,她知道,定是张嘉礼来了。
她的呼吸变得急促,透过那盖头的缝隙,看到一双白靴步步逼近,每一步落下的声音,都如同鼓点般敲在她的心上,让她四肢发麻。
很快,那靴子停在了她的面前,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,轻轻捏住盖头一角。
在盖头被掀开的那一霎那,映入眼帘的是张嘉礼的面容。
只是此刻的他,早已褪去了那身象征着喜庆的婚服,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色战甲。
那战甲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清冷光泽,腰间系着长剑,剑柄上的宝石散发着幽冷的光。
他整个人与平日那温润形象截然不同,反倒多了几分生冷与威严。
肩上浅覆的白雪让他似从冰天雪地中走来的战神,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凛冽气势。
沈稚枝不禁瞪大了双眸,眼中满是惊讶疑惑,想说些什么,却因傀儡毒张不开唇。
张嘉礼垂眸,凝着她那瞪大的杏眸,唇角漾起浅笑。
他伸出手,冰冷的掌心悄然覆在她的手掌上,黑眸尽是温润,“沈姑娘,我知你此刻心中定有诸多疑问,想问何事,尽管问便是。”
随着他这么一语,紧抿的双唇终是冲开了束缚。
她颤着红唇询问,“你穿成如此,莫不是今日就想谋反篡位?”
张嘉礼颔首,“沈朝虎符转移他人,朝中如今大半势力都已在我掌控之中,只要今夜我能顺利登基,稳定住局势,待二皇弟凯旋而归,这大储国早已改头换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