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待她离开之后,这木雕在这丞相府中,极有可能会被当作寻常杂物随意丢弃,倒不如将其交予一个能够珍视它,视若珍宝的人。
曲渊夜接过木雕,细细摩挲着那木雕的纹理,眼中含着无数眷恋,“你娘亲以往时常爱朝着我竖起这中指,还言说,这乃是她爱慕一个人的独特证明。”
压抑的氛围被他此语瞬息打破,沈稚枝嘴角猛地一抽。
不是,这合理吗?
她这便宜娘亲还真是仗着人家不懂欺负古人啊。
曲渊夜爱不释手的捧着那木雕,满含期待问道:“你娘亲留下了此物,可还有留下何口信?”
“......”
沈稚枝想着曾读过的那封信,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她这娘亲可是为任务生了五百二十个孩子,也就是说,她在邂逅曲渊夜前,还与五百一十九个形形色色的男子有过肌肤之亲和感情牵绊。
即便起初心中有爱,到最后也难免在任务的重压下麻木,忘却情爱的真谛。
只是可怜了自己这悲惨的爹,要是知道心爱之人连口信都未曾留下,只怕是又要陷入无尽难过与失落中了。
沈稚枝心中权衡再三,终究还是不忍心让曲渊夜知道这残酷的事实。
她略一垂眸,面上流露出些许懊恼自责,轻声言道:
“爹,实不相瞒,娘亲确实留下了书信,只是我儿时太过顽皮淘气,没个正形,将那书信不知丢到何处去了。”
曲渊夜听闻此言,眼中瞬息掠过失落之色。
沈稚枝咬着下唇,故作努力回忆的模样,稍作停顿后才继续道:
“我依稀记得,娘亲在信中言及,她当时偶然发现自己身患重症,且那病症甚是凶险,无药可医,自知大限将至。
她心中了然,您对她情真意切,若得知她的境况,定然会奋不顾身前来寻她。
然她着实不忍让您亲眼目睹她受病痛折磨而日益憔悴,故而才决然嫁入丞相府,欲借此彻底断绝与您的往来。”
曲渊夜双手紧握着那木雕,声音因哽咽变得沙哑:“你娘亲怎那么傻,无论何病症,我自会想尽办法替她寻得救治之法的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