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渐渐长大,一周岁之时,她便为他取名,与长公主同姓张,名唤嘉礼。
可纵使这般躲闪,近两岁之时,不败阁还是寻到了她。
殷棋年站于她前方,将怀中信纸递给她,面容清冷,“我已照长公主的笔迹特意拟好信笺,待你和那孩子回到不败阁后,便将此信交于长老。”
秦奶娘颤着手接过那信笺,信上笔迹与长公主一模一样。
是以长公主的口吻写给世子的,大致内容便是说他身负大储血脉,日后若能登基上位,便有复国希望,要阿礼好好听殷神医的话,重建封迟。
“不,不能这样。”秦奶娘低声呢喃,嘴唇微微颤抖,“殷神医,长公主遗愿便是叫这孩子远离纷扰,这信笺内容并不是长公主所想。”
殷棋年凝她半晌,冷冷道:“现长老们都知晓长公主遗孤尚存活于世,若你还护着那孩子,可知史册上会如何杜撰长公主?”
秦奶娘自是知道,身为封迟长公主与大储皇帝诞下一子,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,纵使长公主一开始并不知情,却也百口莫辩。
长公主已经用性命付出代价,到最后却连死后的清名都无法保全,这叫她如何都接受不了。
秦奶娘声音哽咽,抬眸问道:“就非得牺牲这个孩子吗?”
“这是唯一能保全长公主清誉的办法,那孩子身上承载着封迟国的未来,不败阁会倾尽全力护他周全,你自行斟酌吧。”
殷棋年言罢,转身离去,徒留秦奶娘伫立于原地,满目悲拗。
……
回忆结束。
“呵……为何不告知他真相……”
褚时眸中某些情绪翻腾不止,却终是闭了闭眼。
“鹤儿恨朕,却不知,朕也恨她啊。”
“她那般无情,就这般将朕抛下。”
“待阿礼登基那日,若知其真相,只怕会比朕痛上千倍万倍。”
言罢,褚时扬唇肆意笑着,眼眶漾起令人心悸的绯红,
“她予朕的痛,朕便让她最珍视之人也尝尝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