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长公主……”秦奶娘还欲再劝,却被鹤儿抬手打断。
她深吸口气,最后看了眼怀中的孩子,将他轻轻放回小床上。
“秦奶娘,棋年如今定是无比憎恨这大储,我怕他会利用皇儿这特殊身份报复大储,还请你定要带他远离这权斗之争。
这些仇恨与他无关,他是最无辜的,是我最可怜的皇儿,定不能让他承担如此责任,让他安心长大。”
秦奶娘眼含热泪,已悲拗的说不出任何话,只是忙不迭点头。
鹤儿勾唇,而后拔开瓶塞,仰头将毒药一饮而尽。
毒药入喉,苦涩瞬间蔓延至全身,可她的眼神却无比平静。
她缓缓躺在床上,阖眸,像入睡了般,直至意识渐渐模糊。
秦奶娘忍着泪水,正欲将孩子抱起,却闻窗棂外传来动静,她忙隐于暗处。
林产婆脚步踉跄,神色惊惶,怀中死死抱着那裹在襁褓里的死婴。
她小心推开门扉,惊恐左右张望,眼中满是做贼心虚的胆怯。
行至小床处,将那死婴与其对调,嘴里还在不停嘟囔:“大皇子,可别怪我,是明妃要我将你扔去野林自生自灭,诬陷皇后生了个死婴。”
说罢,她抱紧大皇子,转身匆匆离去,脚步慌乱得几近踉跄。
秦奶娘眉头紧蹙,忙提步追去。
而于此刻,御书房内。
褚时眉头紧锁,手中朱笔在奏折上踌躇难落。
他只觉胸口一阵烦闷,好似有块巨石沉甸甸压着,心头涌起股难以名状的不安。
他烦躁将朱笔一扔,厉声唤道:“马公公!”
马公公闻声,小步快跑进来,躬身候着,“皇上,有何吩咐?”
“提灯,随朕去梨花殿。”
褚时言罢,阔步向外走去,步伐急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