愣神间,便见身侧少女踱步上前,毫不犹豫跪地,俯身朝着褚时盈盈一拜,义正言辞又重复了遍:“不是这样的!”
褚时抿唇,略一垂眸,“哦?”
沈稚枝银牙暗咬,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,出声道:“皇上曾金口玉言,当众颁下旨意,明示于众人,但凡能在储君比试之中拔得头筹者,便可得皇上隆恩眷顾,将臣女许配与之。
如今大皇子赢下比试,臣女眼见婚事在即,心生惶恐,这才与二殿下商议出城,却唯恐被他人察觉一二,以致节外生枝,故而出此下策。”
言毕,她盈盈下拜,以额触地,尽显恭顺之意,“臣女所言,俱是肺腑之言,绝无半句虚言,望皇上明察秋毫,还二殿下清白。”
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 明皇后尖利嗓音划破殿内寂静,“这分明是抗旨之罪,自古以来,婚姻大事,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定,对峙岂容你这等不知廉耻的丫头肆意妄为?你身为未出阁的女子,竟与人商议私奔,将皇家颜面、祖宗规矩置于何地?”
顿了顿,她目光如炬,狠狠射向沈稚枝,似要将她灼穿:“况且,沈将军乃是你的亲兄长,如今生死未卜,下落不明,你不思为兄寻踪,反倒助着那疑似罪犯的二殿下潜逃,你这般行径,实在是大逆不道,有违人伦。”
沈稚枝未语,心中却叫苦不迭。
这明皇后至于吗?前几日还说着要她嫁给自家儿子呢。
现在却将这些事桩桩件件列举出来,而且其皆是要她命的大罪,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。
褚时单手支颔,若有所思朝张嘉礼看了眼,扬唇,“你可知此事言出,先不论二殿下是否无辜,你这抗旨之罪恐是逃不掉了。”
沈稚枝抿了抿唇,她又怎会不清楚当下局势?
可于她自身而言,最坏的下场无非是被问罪处斩,即便如此,她也尚有周旋的余地。
褚图即便保不下她,将那行刑之期拖延个一年半载却并非毫无可能。
在这缓兵之时,张嘉礼与沈琴绶那边应会有所变数,届时她便能寻得契机,回到现实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