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嘉礼话语不急不缓,沉稳笃定,恰似这生死一瞬的局面尽在他帷幄之中。
“你以为我不敢吗?” 褚仇赤咬着牙,声音从牙缝中挤出,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愤怒。
张嘉礼未再回答他的话,仅是闭上眼。
寒风掠过,将两人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,周遭空气似都被这股杀气吓得凝结。
而与此同时,沈稚枝神识中的警报声也在此刻肆意喧闹到了极点。
丫蛋瑟瑟发抖凝着虚空屏上的红色感叹号,觉得统身没了一点意义,伸手掩住眼,不敢再看。
“哐当。”
就在众人皆提心吊胆之时,利剑落下之声清脆,在这寂静场内格外突兀。
沈稚枝神识中的警告声也随之而逝。
她一愣,抬眼朝前方看去,便径直迎上了褚仇赤那如墨黑眸。
剑落,即代表落败。
如此一来,张嘉礼两胜,褚仇赤与那储君之位,便是失之交臂。
沈稚枝垂眸,这胜负已定,张嘉礼储君之位已是势在必得。
想来,他现在定恨透了她,不会想见她吧?
敛下落寞之色,沈稚枝起身便朝试练场外离去。
褚仇赤双眸骤缩,正欲提步追上,张嘉礼却于此刻出声,“权衡利弊之下,你偏生选了个最不该选的,为何?”
闻言,褚仇赤脚步一顿。
沉吟片刻,他才抬眸凝向张嘉礼,一字一句回应:“她说,要本殿下做个好人。”
言罢,转身离去。
身后看台群众在此刻也反应过来,凡是站队张嘉礼的大臣们皆欢呼雀跃着。
张嘉礼凝着他远去的身影,悄然阖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