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朝看到她这般反应,心中已然明了。
他暗自叹了口气,看来自己的猜测并未落空。
今日他虽未能注意她如何会从看台上摔下,也多少能猜出她此举为何意。
她竟是真不想让二殿下坐上储君之位。
沈朝压下眉眼,深邃眸中无尽情绪在其间翻涌,逐渐变得幽深而暗沉,
“为何这般做?你可知你若嫁去,便已是禀明立场。万不可嫁给二殿下,却暗中助大皇子登上储君之位,此乃大罪啊。”
沈稚枝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,可她别无选择,这是她的生存任务。
沈朝见她仍是不语,压下眉眼,略一思忖,“你是不是觉得二殿下担不起这储君重任,唯有大皇子这般品德高洁之人,才可登上那君主之位?”
沈朝语速不自觉加快,迫切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。
这声询问终是将沈稚枝的思绪拉回,她缓缓转过头,望向沈朝,眼中满是复杂情绪。
良久,她缓缓摇首,声线沙哑且透着几分无力,“大哥,二殿下的才德,我从未有过丝毫质疑。
大皇子品行端方,自是人中翘楚,而二殿下亦非泛泛之辈,论及君临天下之资,二人皆备。”
沈朝闻言,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,“既如此,你这般行事,究竟所为何故?心中又是作何筹算?”
沈稚枝垂下眼眸,纤长羽睫在眼睑投下扇形阴影,那原本灵动的杏眸中弥漫出凄戚之色。
良久,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丝微弱声音:
“大哥,我只能这般做。”
无论他们二人谁更适合坐上储君之位,为了位面的平衡,那储君之位,只能由张嘉礼坐,也只能是他。
沈朝陡然愣住,他张了张嘴,正欲再次开口追问。
可当他抬眼迎上其那满是哀伤的眼眸时,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,竟无法脱口而出。
不知为何,分明自家三妹就在这,他却觉得她好遥远。
遥远到,好似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。